“话说,你到底在做什么?梵帝神界那边有消息没?可不要白忙活一场。”云澈道。
“刚刚接待了一个贵客。”夏倾月似是随意的道。
“贵客?”以夏倾月如今的身份,能让她说出“贵客”二字的,世上寥寥无几。
“你很快便会见到。”夏倾月侧过身去:“至于梵帝神界那边,进行的相当顺利,而且要比预想的最好结果还要顺利。看来我……包括你自己在内,都低估了天毒珠毒力的可怕。”
“这样啊……”云澈算了算毒发后的时间,微微皱眉:“天毒珠的毒力目前只能‘存活’二十个时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十六个时辰了。”
“不必着急,毕竟慌乱、恐惧、犹豫、溃心、抉择……以及从梵帝神界赶过来,都是需要时间的。”夏倾月美眸轻微眯了眯:“不过这个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看来你是相当有信心啊。”云澈看着她:“如果成功的话,你准备如何借此报复千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倾月面色漠然,虽似已胜券在握,但看不出丝毫喜色:“此番,我完全是在借你之力。天毒珠的毒力,邪婴魔气的干涉,劫天魔帝的威慑,全都是来自于你。所以,‘事成’之时,我会同时给予你足够的好处。”
“不用急着拒绝。”打断云澈的开口,夏倾月悠悠道:“我确信,你一定喜欢的很!”
云澈想了想,随意道:“算了,随你便吧,反正你现在性子忽然变得这么强硬,估计我就算不想要也拒绝不了。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告诉我另外一件事?”
“哦?”
“她……在哪里?”云澈面色稍沉,声音变得有些轻渺:“别人无法知道。但你……应该会知道一些吧?”
“……”夏倾月知道他问的人是谁,在他询问之时,从他的眼睛中,夏倾月看到了太多在先前从未有过的色彩,就连话语中,也带着些许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音。
让云澈万般失望的是,夏倾月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邪婴,更是天杀星神所化的邪婴。”夏倾月道:“天杀星神的逃逸和隐匿能力,本就是天下无双,如今又有了邪婴之力,只要她不主动暴露,这世上,没有人能找得到她。”
云澈轻轻吐了一口气。
“她的所在,可以确信的唯有一点……太初神境!”
提及这“四个字”,夏倾月的月眉不自觉的沉了一下,当年便是在那里,她和云澈被千叶影儿逼入死境,若非天杀和天狼的从天而降,她和云澈都不可能还有今时今日:“那是唯一出现过她痕迹的地方,虽然有段时间怀疑过太初神境的痕迹是她刻意营造的假象。但这些年针对邪婴所得的一切,最终还是都指向太初神境。”
“同时,那也的确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太初神境。”云澈轻念一声,随之道:“也就是说,她这些年,都再未出现过?”
“对。”夏倾月道:“以她当年所表现的可怕力量,她若想要祸世,神界早已大乱。和邪婴交手过的义父当年离去前曾说过,邪婴之力,纵是龙皇,也绝非对手,需倾一方神域之力方可灭之。而以她的可怕,倾三方神域之力也并不夸张。”
“倒是自当年之后,她就再未出现过,着实让人意外。莫非是邪婴之力恢复太慢,又或者……其他的原因?”
“太初神境……太初神境……”似乎没有在听夏倾月说着什么,云澈连番低念,随之目光逐渐凝实:“好……在离开这里之后,我便再去一趟太初神境!”
“天真!”夏倾月冷淡道:“且不说以你之力,去往那里与送死无异。太初神境之庞大,绝非你所能想象。据传,太初神境的世界,比整个混沌还要庞大,将其视为另一个混沌世界亦无不可!”
“如此庞大的世界,三方神域都束手无策,你如何能寻到她?”
“我可以!”出乎夏倾月的预料,听了她的言语,云澈非但没有失望,目光反而愈加坚定:“别人找不到,但我……一定可以!”
夏倾月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随之轻语道:“看来,你和她的关系,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微妙。若你当真能找到她,对你而言,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相比于我为你找的护身符,她……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可靠的护身符。”
“毕竟,魔帝之力虽可为你所依,却不可为你所控。而她,却可以为你付诸一切!”
“另外,魔帝临世,魔神将归,这对本为万灵所不容的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莫大的契机。”
夏倾月的话语格外平静,只是在无比淡然的陈述着一件事,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和情感的动荡。
云澈看着她,皱了皱眉,忽然道:“你……不恨她?”
“恨她?”夏倾月反问:“我为何要恨她?”
“她毕竟杀了月无涯……你的义父,更是对你恩重如山的人。”云澈神情复杂。
夏倾月明眸如星,淡淡而语:“当年,义父他错认为我母亲是为星神界所害,愤怒失智之下,逼死了她的生母,也将她逼成了天杀星神。她为母复仇,天经地义!我义父死在她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仇怨两清,我又凭何去恨她?”
“……”云澈立于那里,久久无言。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过于理性?”她忽然问。
“不……”云澈摇头:“你理智的……有些可怕。”
对于云澈的这个评价,夏倾月付之冷淡一笑:“我再说一次。如今的我,不仅是夏倾月,更是月神帝!”
这时,夏倾月的身前月芒一闪,一个蓝衣少女盈盈拜下:“主人,梵帝神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