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姚海一下子冲了出来,邹芝兰也指着姬长空破口大骂,然后……然后就是那样,两人实力不济,被姬长空两手制住,呃……紧接着,紧接着姚越过来了,姬家家主也到了,在姬家家主的示意下,姬长空放下了姚海、邹芝兰,之后姚越立即过来试图击打姬长空,呃……又被,又被姬长空重创了,事情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黄昆这一番话明显就是偏袒姬长空了……贺浩然满脸惊喜,含笑朝着黄昆点了点头,黄家始终不表明自己的立场,今天黄昆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真是令他颇为惊喜了。
“我看,只要确认他踩到的到底是不是灵宝,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有心了。”流云海峰轻哼一声,皱眉扫了黄昆一眼,他知道有了黄昆这一番说辞,他很难将屎盆子扣在姬长空头上了,所以马上转话。
“姚海、邹芝兰出言不逊在先,就算长空是故意踩他们的灵宝,也是心中有气,倒也说不定谁对谁错……”话锋一转,贺浩然一脸严厉地瞪着姚越,“三代小辈之间的争斗,你插什么手?血雨山多年规矩,一代不管一代事,你在血雨山多年,这都不懂!”
血雨山上宗派众多,闹出一些矛盾乃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同一个年纪层次的纠纷,上一辈的人只能够调解,不论出于何种状况,都不能够冒然出手!这是铁一般的规则!
在贺浩然的怒视之下,姚越嗫嗫嚅嚅,“那……那小子虽然也是三代子弟,但……但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太惊人了,根本不是三代子弟应该有的力量……,就连我,还不都是吃了大亏……”
姚越哭丧着脸,众目睽睽之下,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承认不如姬长空吧?连一个小辈都胜不过,他算是丢尽脸面了,不承认吧?规矩摆在那儿,他必将承受严惩,两相衡量了一下,他只能够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姚越不但败了,还重伤了,贺兄,就不必追究了吧?”流云海峰讲话了。
“流云兄,依你看,该如何处理?”贺浩然笑了笑。
“看看那两样东西是不是灵宝,不是,说明姚海、邹芝兰两人的确是故意讹人,罪有应得!如果那两样东西真是灵宝,说明这小子蓄意报复,而且采取这么毒辣的手段,那么下面姚海、邹芝兰会丧失理智出手也是可以理解,我们可以……”流云海峰明显要为他们开脱了。
“这样不妥当,不论那两样东西是不是灵宝,由于他们先出言不逊,姬长空动手报复也是正常,只要将灵宝赔偿了,也就罢了……”贺浩然怎会不知姬长空的毒辣,他显然知道姬长空做了什么。
“只要确认我踩中的两样东西真是灵宝,我甘愿受罚!”突然,一直不开口的姬长空,不等贺浩然继续为他开脱,突然长声一喝。
“你……”贺浩然正苦心为他说话,听他这么不合时宜地大喝一声,当即愣住了,摸不准他的意思。
黄昆也愣住了,你搞什么?我刚刚明明看你两脚下去,两样东西都冒出了光芒、青烟,即便它们现在成了凡物,但是只要懂得测炼的人,细看一眼立即明白乃那两样东西之前的材质,你这不是找死吗?
“痛快!”不等贺浩然多说什么,流云海峰果断地喝了一声,笑着吩咐:“姚海、邹芝兰,将你们碎裂的东西交给贺宗主,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海捡起碎成四小块的青蒙烟石,邹芝兰则是拿起那一块水晶球,一起交到了贺浩然手中。
贺浩然一脸苦笑,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的心姓我又不是不清楚?上一次在姬家的时候,他就能够众目睽睽之下将赵梅兰毁容,这家伙要是会那么忍气吞声才怪了。
随手拿起碎裂的青蒙烟石和水晶球,贺浩然心中想着一会儿到底该如何为姬长空开脱,青蒙烟石和能够粗藏元力防御的水晶球,在他来看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灵宝,他想着一会儿要是姬长空拿不出,他是不是先垫上?
这么想着,贺浩然做做样子地瞥了一眼手中碎断的青蒙烟石和水晶球,突然,贺浩然微微一笑,大步走到流云海峰身前,将手中东西递给流云海峰:“流云兄,你自己看吧。”
流云海峰一脸错愕,表情古怪地将东西放在眼前瞥了一眼,脸色悚然一变,流云海峰冷冷地瞥了姚海、邹芝兰、姚越一眼,“竟敢在宗派盛会上面讹人,真不知死活!贺兄,这事情我不问了,你看着办吧!”
话罢,流云海峰脸色难看,越过众人径直离开。
“流……流云……”姚海、姚越两父子一起嚷了出来,“贺宗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越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似乎还不清楚状况。
“你应该也能够看出青蒙烟石的材质……”贺浩然板着脸,将手中一块碎石递给姚越,姚越只是望了一眼,便一脸呆滞,旋即突然盯着姚海,“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是最普通的碎石?你,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
不用多解释了,周围所有人从这个状况都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姚海、邹芝兰呆如木鸡,傻傻地望着面带微笑的姬长空,突然间觉得似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
黄昆眼瞳一缩,不敢置信地望着姬长空,除了姚海、邹芝兰两人之外,他是唯一一个将经过全部看在眼里的人,一块青蒙烟石、一个水晶球,姬长空两脚下去,冒出了青烟和璀璨光幕,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灵宝!
即便是里面的元力消失不见了,那两样东西明眼人一样可以看出他们本来的材质,贺浩然、流云海峰这可都是眼神如炬的人,这两人的肯定,说明现在姚越手中拿着的,的确是普通石头!
好可怕的一个小子!他就在提着姚海去抓邹芝兰的时候才靠近那一块儿,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出手掉包,那么短的时间,竟然连我都给瞒过了,这小子实力太深不可测了!
那个时候,就在那个时候!这小子已在想着算计姚海、邹芝兰的吧?后来他故意将事情闹大,引更多的人注意这一块,并且不断地用言语激怒、恐吓邹芝兰两人,让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摊位上面的东西已经变过。
难怪就连流云海峰、贺浩然出现了,他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什么手脚他都做的天衣无缝,他悄无声息地编织了一张网,就等着人往里面跳了,他将什么都算好了,怕什么?
可怕!太可怕了!黄昆满脸惊骇。
要是……要是我刚刚靠向流云海峰,要是我说那两样东西乃是真真实实的灵宝,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岂不是成了包庇者?想到这儿,黄昆突然觉得背脊生寒,第一次,他对一个比他年轻许多岁的青年,生出了恐惧之心。
黄昆在血雨山多年,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都见过了,这一次,他是真正对一个人胆寒了。
他知道,姚海、邹芝兰、姚越三人,不但将丧失参与宗派盛会的资格,还必将受到严惩,那三人,可要倒大霉了……而始作俑者,竟然还是那么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模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