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咬着唇,慢慢地低下了头,相柳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她犯大错了!
邶的眼神依旧冷着,唇边却带着笑意,掏出钱付账,对璟和意映抱歉地说:“心意我领了,不过这是我要送给小夭的弓箭,自然不能让你们付钱。”
意映笑起来,向小夭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粗心了。”
邶对璟和意映说:“你们慢慢逛,我们先走了。”
小夭跟在邶身后,亦步亦趋。
邶把弓箭扔给小夭,冷冷地说:“把钱还给我。”
小夭掏出钱袋,邶一文不少、一文不多地拿走了刚才买弓的钱。
街角有两个乞丐在乞讨,防风邶把刚从小夭手里拿来的钱,放在了他们面前。两个乞丐的眼睛惊骇地瞪大。
邶微微一笑:“赠给你们。”说完,扬长而去。
他看似步履从容,却很快就消失不见,显然没打算再理会小夭。
小夭看着那两个兴高采烈、抱头痛哭的乞丐,清楚地明白了相柳的意思。
—— ——
晚上,九尾小白狐来找小夭,小夭用被子蒙住头,没有理它。
过了很久,小夭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小白狐依旧守在榻旁。它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小夭,好似不明白小夭为什么要和它玩捉迷藏。
小夭对它说:“走开!”它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小夭挥手赶它,可它根本没有实体,小夭的手从它的身体中穿过,它依旧摇晃着九条蓬松的尾巴,乖巧地看着小夭。
小夭吞了颗药丸,背对着它呼呼大睡。
清晨,小夭醒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睁眼,小白狐仍蹲在榻头,捧着小爪子专注地看着她。
小夭呻吟:“你怎么还在?”
因为它的存在,小夭都不敢出屋子,只叫了珊瑚一人进来服侍。
珊瑚看到小白狐,伸手去抱,却从小白狐的身体中穿过,原来是个虚体:“这是什么法术变出的九尾白狐,真是太可爱了!”
小夭起身洗漱,吃早饭,小白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一整天,不管小夭做什么,小白狐都跟着她,小夭被黏得彻底没了脾气。
晚上,小夭和九尾小白狐面对面而坐。
小夭双手捧着头,在犯愁,一夜一日小白狐都没离开,璟那个傻子不会一直在草凹岭傻等吧?小夭有点赌气地想,如果我一直不出现,难道你真能永远等下去?这世上,谁都不能等谁一辈子!
九尾小白狐两只小小的爪子捧着尖尖的狐狸脸,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小夭,好似也很犯愁。
颛顼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夭!”
珊瑚应道:“王姬在里面。”
小白狐好似很清楚它不能得罪颛顼,瘪着嘴哀怨地看了小夭一眼,摇摇九条尾巴,扑哧一声,烟消云散。
颛顼快步走了进来,小夭问道:“怎么了?”
颛顼说:“今日,璟和意映去参加朋友的宴席,从朋友家出来时,遇刺了。”
小夭跳了起来,心慌地问:“他、他……怎么样?”
颛顼扶住小夭,说道:“伤势应该很严重,我收到的消息是两柄浸毒的长枪刺中了璟的要害。涂山氏封锁了消息,目前还不知道璟的生死,我已经拜托丰隆去查探……”
小夭推开颛顼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颛顼急问道:“小夭,你去哪里?”
“我去找璟。”
颛顼抓住了她:“就算你赶到青丘,也见不到他,不如等丰隆……”
小夭说:“我不去青丘,我想去的地方就在神农山。”
颛顼看到小夭急切的神色,立即召来坐骑:“我带你去。”
在小夭的指引下,颛顼驱策坐骑,飞到了草凹岭。
山岚雾霭中,璟站在茅屋的门口,一动不动,好似变成了一根柱子。
小夭松了口气,半喜半嗔,骂道:“真是个傻子!”
颛顼诧异地说:“是璟?”
未等坐骑停稳,小夭已飞快地冲了过去。
璟看到小夭,恢复了几分生气,冲着小夭笑:“你来了!”
在山岚雾霭中站得太久了,璟的袍摆湿漉漉的,鬓角都凝着露珠,小夭不禁又是气又是笑,捶了璟几下:“你个傻子,吓死我了!”
颛顼想起璟为他锻造的那个能以假乱真的傀儡,明白过来,问道:“你一直在神农山?外面的那个璟是你的傀儡?”
璟道:“昨日下午我进山后,就没出去。本来今天要去一个朋友家赴宴,但我没见到小夭,就让傀儡去了。”
颛顼一时间辨不清心中滋味,璟活着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刚听到璟遇刺的消息时,他明明很不高兴,这会儿看到璟活着,他却也高兴不起来。颛顼笑道:“你平安就好,快快回去吧!你的傀儡受了重伤,青丘都乱成一锅粥了。”
小夭央求道:“哥哥,我想和璟单独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颛顼笑了笑,转身就上了坐骑:“我先回去,待会儿让潇潇来接你。”
小夭看颛顼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转过身看着璟。
璟猛然抱住了小夭,他身上的凉意一下子浸没了小夭。小夭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背,像是要让他暖和起来。
经历了一场惊吓,小夭也没心思闹别扭了,低声道:“我不来见你,不是因为我心里有了别人,只是因为我不高兴了,你说你会取消婚约,兵器铺里的事,算什么?”
“一个朋友邀请我和意映去做客,朋友喜欢收集匕首,我打算去买两把匕首,半路上遇到意映,她硬跟了过来。”
“你究竟有没有正式和意映提出取消婚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