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赐婚 不曾想这一等,竟等来一句赐婚(2 / 2)

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1714 字 7个月前

“你为什么要应下这门婚事?薛太傅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了薛凝婉,他不惜教国公府的人难堪,出了事后,躲着藏着,愣是将国公府的嫡二姑娘压至妾室。

眼下,薛凝婉的婚事说定就定。他这心里门清,没有薛凝婉这一筹码,薛太傅哪还肯尽心替他做事。

薛凝婉推开他的手,双眸冰凉,一点儿也不顾念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圣上的旨意,我又岂敢抗旨不遵?”

“这分明是你的生辰礼,你若不喜欢,父皇还会强加于你吗?”四皇子虽有意压低声音,可他说话时仍是惊了林间的夜莺。

薛凝婉皱了皱眉,圣旨已下,一切皆合她心意,她断不能在这一节骨眼出现问题。

“夜深露重,四殿下请回吧。若是被你那妾室瞧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四皇子挡在她身前,显然不想让她走:“婉儿,你是知道的,若非国公府那处逼得紧,我说什么也不会娶陈容知那蠢货。”

一听“蠢货”二字,薛凝婉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是了。没有一个聪明的。陈容知嫁于了你,余下两个皆喜欢李大人,国公府三位姑娘,竟无一人如愿。”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蔑,仿佛谁也瞧不起似的。

这时,丛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声。

薛凝婉下意识地望去,呵斥了一声:“谁在那儿?”

那人也没想着躲,直截了当地从后边走了出来。

走近一看,才瞧见来人的面貌。

还未等薛凝婉开口,四皇子便率先一步质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言语间,尽是厌恶。

陈容知抬了抬眸子,僵愣在原地,一时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拽着薛凝婉的胳膊,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你方才说什么?”

薛凝婉被她这幅模样吓着,连退了几步:“你松手。”

“你方才是不是说‘余下两个皆喜欢李大人’?”

陈容知问这话时,眸子通红,她既想知道薛凝婉的回答,又怕这回答不是她想听的。

薛凝婉瞥了她一眼,这人素来就同她不对付。先是兴琼斋,而后又是闲风宴,一碰上她,总也没有什么好事。

今夜事情紧要,她不愿同陈容知再作纠缠,是以开门见山地回道:“是又如何?”

说完,她便不耐烦地推开陈容知,掸完衣袖,往席面处走。

陈容知只觉一瓢冷水当头泼下,浑身冷极了。

她紧了紧自己斗篷,想找处暖和的地儿躲起来。可放眼四处,除了光秃秃的荒木外,哪有甚么遮风的地方。

自她嫁入四皇子府中,四皇子便从未给她好脸色。

莫说同塌而眠,就连平日的膳食都是自顾自的。

那日她在府上偶然听着侍婢嚼舌根,说是四皇子正室的位置,是留给薛太傅之女的。这话她一直记在心里,直至方才四皇子骤然离席,才心下好奇尾随了过来。

瞧见薛凝婉时,她并不讶异。

反倒是薛凝婉说的那句话教她瞠目结舌。

她说,陈沅知喜欢李缜。

“长姐怎么会喜欢李大人呢...”她暗自呢喃着,紧着步子朝营帐处走去。

陈容知不比陈沅知,她幼时就是府里庶出的姑娘,后来才够到嫡女的身份。

碍于这层身份,她平日在府里也没少受旁人的冷眼,彼时,就连她生母吴氏也讨好似的围着陈沅知转。

为博取旁人的注意,她甚么都学着陈沅知,先是衣着吃食,而后是言行礼节,但凡是陈沅知有的,她一样也不想落下。

便是喜欢二皇子,也是她依样画葫芦学陈沅知的。

她跟在陈沅知的背后亦步亦趋,甚至一招不慎嫁与四皇子做妾室。可是今夜,薛凝婉却说,陈沅知喜欢的不是二皇子,而是李缜...

陈容知抿了抿嘴,顿时觉得自己这十几载,活得着实蠢笨。

一股凉风吹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再抬眸时,便瞧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林间划过。不出一会儿,前边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

夜莺叫唤着四下飞散,陈容知心下一惊,当下步子又快了几分。

待她赶至那处林子,只见一抹黑影裹挟着一昏睡的姑娘踏风而去,一低首,她的鞋面上正巧覆着一张藕粉色的绢帕。

绢帕素洁,未绣甚么时新的花样。只在角落处,用细线勾出一个“沅”字。

陈容知拾起绢帕,面上瞬时大惊失色。

陈沅知的绣法她再清楚不过了。

“长姐!”粉白的指腹摩挲着角落的小字,心里惴惴不安。

她虽事事同她争,可到底是不想她出事的。

思及此,她一把扯下碍事的斗篷,一路小跑着回到席面。

圣上虽回了营帐,可席面上仍是坐了好些人。陈容知环顾一圈,一瞧见定安将要离席的身影,二话不说地拦在她面前:“殿下,长姐不见了!”

说着,她将手里的绢帕交在定安的手中。

定安惯来不喜陈容知,只以为她在说什么疯话,正要离去,一抬眸便对上了她那双慌乱的眸子。

她从来未见二姑娘这般心急,再瞧瞧绢面上的“沅”字,面上终是有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