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勺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勺问老爹，如果我是你，小儿子有房有车，收入也可，平时待你不错，生病了舍得给你花钱，大儿子虽然能力差脾气暴，但在照顾你的时候也算尽心，你就乐呵呵的享受就是了，为什么还这么看不开？对这样不满意对那样不满意？

农村有的是因为养老不和睦的家庭，尤其是老人生病的时候。所以，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勺还有许多言外之意：

是，您大儿子是不尽如人意，甚至有时候让人恨不得如何，但几十年下来，再看不开也该面对现实了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又何必死磕呢？

而且，您老人家没发现，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反感甚至唱反调？

——没错，哥哥就是这么中二病的人。

勺这算是灵魂拷问吧！

老爹第一次默然不语，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没几分钟，默默站起身，连火也不烤了，又回自己房间去躺床上了。

勺：……

所以，这是生气了？

勺憋了几十年的话，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有点后悔管不住嘴，但实在厌烦老爹这样大小眼。而且可能有点同病相怜，至少之前是这样的。

因为长子长孙，老爹对哥哥抱有很大希望，可惜。

还是那句话，教育方式有问题。

而且，一直到勺出来打工前，哥哥基本上没下过地，下地次数屈指可数。原因？一直在学校（上学）。

现在仔细想想，哥哥属于先甜后苦的类型？

前二十多年一直逍遥，没吃过苦，——相对来说。

之后两次半没考上大学——第二次复读的时候没坚持下来，读到一半跑回家了。

回家务农，然后出去打工，折腾好多年，也没赚到什么钱，然后就是，成了现在这个死样子。

这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当然，他估计永远意识不到这一点。也不会这样想。

他可能就属于到老也长不大类型。

勺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一点。

给老爹怼回去了，勺也感觉胸口那莫名块垒消下去不少。

可能是心里平静了，放下了，问出来的时候虽然语速快了些，看起来貌似不客气了点，直刺心窝，但勺能感觉自己心里的平静。

摸摸胸口，果然放下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不然，估计这一番话说到半路就变成质问并哽咽难言，但这次却是很单纯的疑惑。

不管老爹是不是回答，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这些，对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

雪势一直到中午才慢慢减小了。

中午时老爹问哥哥，上坟需要的物事准备好了没有，哥哥说他今天去办理。

于是冒雪出发了。

话说马上过年了，勺却没有丝毫过年的快乐，也感受不到过年的氛围。

想想也是，连着好几年疫情，ZF提倡不聚会，不扎堆，这两年也潜移默化有影响吧？

勺：这是无形中在消磨兔子家的传统文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