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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着别墅的老狐狸,面容忽然变得严肃,沉声道:“对于龙族的事,你怎么看?”
对于老狐狸的话,古云想都没想,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便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圣天心怕龙主那老家伙狗急跳墙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这龙族重生。”
“你就没有感觉到兔死狐悲吗?”
听闻此话,古云愣了一下。侧头看向老狐狸的同时,眉头却慢慢的皱了起来。
兔死狐悲吗?
沉默不语的古云,眉头上的褶皱突然变得更深。
死囚!会成为下一个龙族吗?
见眉头紧锁的古云缄默不言,老狐狸也不再言语。有些话无需讲的多么透彻,老狐狸有此一说也不过是给古云提个醒。虽然他与圣天心是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兄弟,但位置不同想法自然也就发生了改变。
当人走到某个位置后,有些时候为了某些事情不得不做出一些不情愿的取舍。虽然老狐狸的担忧可能是杞人忧天,可有时候却又不得不提防。
……
苏墨儿所在的别墅,此刻的乐乐正与荧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听着浴室里连续不断的水声,乐乐满是疑惑的看向荧惑,轻声道:“姐姐,妈妈洗澡都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对于乐乐称呼自己为阿姨,荧惑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按她的话说,都把自己叫老了。于是在荧惑的要求下,她成为了乐乐口中的姐姐。对此,古云和苏墨儿倒也没什么异议。一个称呼而已,全凭荧惑意愿各叫各的便好了。
扭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荧惑轻声道:“妈妈今天去了一个非常脏的地方,身上沾染了许多脏东西,所以需要好好的洗一洗才行。”
“哦!”
对于荧惑口中的脏东西究竟是什么,乐乐倒是没有去深究。点点头后,注意力便再次被正在放映的动画片所吸引。
揉了揉乐乐的小脑瓜后,荧惑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询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浴室里没有传出声音,不过哗啦啦的水声却戛然而止。片刻后,披着浴衣的苏墨儿推门而出。见荧惑守在门口,一脸的关切。苏墨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
“我没事!”
听了苏墨儿的话,荧惑不禁松了口气,开口道:“其实哥哥……”
看着欲言又止的荧惑,苏墨儿轻笑道:“我都知道!放心吧!我没事了!”
扭头看了眼因为动画片而不断大笑的乐乐后,苏墨儿忽然问道:“你的第一次……是怎么样的?”
“我!”
荧惑的目光忽然一冷,身上竟然瞬间弥漫出冰冷的气息。面对她的突然变化,仅披着一件浴衣的苏墨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望着目光冷厉的荧惑,苏墨儿不禁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会让荧惑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就在苏墨儿一脸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荧惑的目光忽然变得缓和,身上那冰冷的气息也慢慢收敛。
“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在一个被称为斗兽场的地方,亲手杀了一个与我年龄差不多的男孩。”
听到荧惑的话,苏墨儿的眼中瞬间浮现出一抹震惊。只见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容平静的荧惑,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愕。
“感觉很不可思议?”
见到苏墨儿的表情,荧惑反倒淡然一笑,语气平淡的说道:“现在想想,一切都恍然如梦!那张稚嫩的面庞,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说他的伤口好痛,还问我什么时候过去陪他!”
看着脸上挂着浅笑的荧惑,面容僵硬的苏墨儿不禁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甜美的犹如邻家小妹的女孩,竟然在十岁便已经手染鲜血。
也许是苏墨儿的问题,让荧惑陷入了回忆,语气平淡的讲述起了她曾经的过往。
自打记事起,荧惑便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她有记忆的那一刻,便跟着游民不断的流浪,每天都如猪狗一般四处乞食。
在域外战场上,像她这种流离失所一无所有的孩子有很多。甚至在游民的队伍中,每天都会有几个她这样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去。没有父母的庇护,在人命不如草芥的域外他们甚至还不如一只蝼蚁。
为了一口吃的,他们会去偷,会去抢。不过一旦被抓住,就会被活活的打死。然而打死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幸运的,有些人会被打断四肢后扔到外面,要么活活饿死在路边,要么就沦为野兽的食物。
像她们这种野孩子,看多了也就与路边的蚂蚁臭虫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没有人会去同情怜悯他们。游民的日子本就艰苦,又有谁会拿出珍贵的食物去喂食随处可见的蝼蚁。
而游民中的这些野孩子,每天都会发生厮打。争地盘,抢食物,总之一切都要靠拳头去争取。
有一次,饿急了的荧惑抢了一个孩子手中的食物。可还没等吃到嘴,便被孩子的父母抓到了。当她再次清醒时,已经被扔到野外。虽然没有死在棍棒之下,但却被打断了双腿以及一条手臂。
夜色降临,仅靠一条手臂爬出老远的她,还是被觅食的野狗发现了。一个几岁的孩子,面对成群的野狗只有死路一条。就在她以为会被野狗撕碎的时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是她那几年最幸福的时光。那个人不仅为她疗伤,还会每天给她提供丰富可口的食物。那段时间,对荧惑来说恍然如梦,有时她甚至想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才好。
在这段日子里,荧惑也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每天,那个女孩都会给她带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然而即便两人变得熟稔,荧惑却依旧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因为那个女孩说自己没有名字,她也是老师从路边捡回来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