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架势,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手中书简的威胁不是恐吓,人家真有将他府上剿灭干净的准备。自己的选择至关重要!若是识时务,乖乖交钱不再整幺蛾子,阖府上下还能有一条生路。若是他一意孤行,院墙外的乱刀就会精准劈到在场众人的身上。
直至变成一堆碎骨烂泥。
“也不知道此处有什么好吃的……”
她将求助目光落向一家之主。
天一亮,通通丢到街上任人践踏。
林风迟疑低语:“是有些眼熟。”
他抬头,视线落向宅邸院墙方向。
【尸人藤】灵活驮着她,沿着院墙腾空而起,自月下飞驰而过。虞紫跟她是一起行动的,一道【追风蹑景】发动,蹭了个顺风藤。其他的,自然有院墙外的守兵善后。
林风也惊愕停下步伐。
虞紫好整以暇地等他打开。
“阿父,阿父,有血蔼—”
虞紫停下脚步:“什么?”
林风这才有了动静,抬手掐诀。
当然,调动这些兵马需要时间,而他们宅邸大本营已经被沈棠兵马包围,一旦打起来就是九死一生。即便如此,他们仍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动手,毫无悬念被镇压。
白送的好事儿,焉能不笑纳?
只可惜——
宋家主暴力扯开系绳,书简在他手中展开——沈幼梨写的,自然不是什么好内容。
宋家主气得额头青筋都要炸了。
鲜于坚道:“师兄,这边好了?”
他们师兄弟奉主公命令,来此地接管当地军政,清缴一下附近的山匪,理清当地郡县的官署情况,顺便再招募一些青壮练兵。刚来大半月,主公又发下来命令,让他们盯紧附近的世家动向,最好摸清他们私兵所在。世家的私兵,师弟鲜于坚垂涎很久了。
都施展美人计了,还不投其所好……
林风终于确定好方位,【尸人藤】在上一家私兵身上吸够了血,此刻精神饱满,干劲儿十足,速度能跟加持【追风蹑景】的文心文士相比:“越是普通人越能降低戒备,众军师虽能窥探人心,但既然能被送来施展美人计,他岂会控制不好自己的念头?”
明面上只是威胁,但暗地里起了杀心。
林风道:“走了,下一家。”
穿过一重重熟悉拱门,步伐越来越快。
离这里还有好长距离。
虞紫嬉笑:“吾主就是天理王法埃”
与其受这份耻辱,不如玉石俱焚!
“吾等不受她沈幼梨的羞辱1
不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原先一万白银就能搞定的事,现在最低也得五万!白白浪费了四万两白银!关键是这里还有个榜单,谁也不想成为最后三个。虞紫幸灾乐祸地想,估计五万也打不祝
眼前这条精致长廊她似乎走了无数遍,只是记忆很模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知道往哪里走了。虞紫不问还好,她一问,林风表情古怪地想起什么时候走过。
“真将美男送到主公身边,见了几位军师还不露馅儿?只是不知那人生得什么模样,看消息还是个普通人……”虞紫不解。
“嗯,好了。”
宋家主的手都在颤抖。
“呜呜呜呜,阿父,囡囡好怕——”
这封书简就是最好的证明。
笑了笑:“有病找死的还不少。”
云策挥手让士兵过来搬运尸体。
用它能偷听人内心打算,但不代表施展对象内心的心声都是真的,过于自满也会阴沟翻船。老师也经常告诫她——任何言灵,永远只是辅助手段,真正可靠的还是自身。
虞紫说着将佩剑完全拔出来,敛眸遮住眼底翻涌的阴冷:“观夫人口齿伶俐,必是书香出身,对天理王法很是熟稔。您说说究竟是哪条,回头也好禀告主公将它改了。”
主公她最最喜欢拥有一身肌肉的武将?
只是,下一封密信浇灭了他的热情。
地上全都是冰雕尸体,死者仍保持着最后一刻的表情。这幕看得鲜于坚羡慕。他杀人,每次都弄得浑身污血,自家师兄从战场下来也能白衣翩翩,浑身散发冰雪清香。
鲜于坚宽慰他:“师兄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想救他们,但他们上赶着找死也没辙。都说了主公要钱不要命,他们还非得将人头送上,本身又是密谋死罪,死得活该。”
主公是要对顽固世家下手了?
沈幼梨,她怎么敢这么做!她怎么敢的啊!她不想着笼络世家豪族为己所用,反而为钱暴露市侩凶残的嘴脸,想方设法夺人家财!如此行径,她与郑乔之流有何不同?
虞紫淡声道:“宋家主想好了吗?”
虞紫打了个哈欠,精神一震。
有一道苍老男声铿锵有力地咒骂着什么,跟着就是木杖落在石板上的脆响。林风穿过重重人群,声音的主人进入她视野。
奈何宋家主此时也顾不上他们,只是愤恨磨着后槽牙,忍下火气,一把夺下书简。
特殊时期还能招募名下佃户奴隶。
虞紫掏了掏布囊:“还有两份。”
虞紫笑容和善许多。
跟着挤出一抹扭曲不自然的笑:“若非沈君今夜相助,阖府上下怕是要被这些穷凶极恶的歹人坑害。他们囤积的粮草辎重皆为赃物,使者带走也是理所应当。至于说造河的善款,吾忘了细说,那一万白银只是府上妻妾子嗣的心意,大头由族中公账出。”
另有一名年轻武者将众人挡在身后。
在武者脚下有好几道血痕。
受伤士兵被拖出来,伤势并不致命。
年轻武者厌烦地拧紧眉头:“沈君岂会欺凌弱小?尔等谎称沈君帐下,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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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