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一时语塞,这还真不好说。老人看唐睿一副为难的样子,却是先开口了:“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也就是问问。解决了总是好事。”
唐睿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被父母送来和汪慕生学习太极,汪慕生倒也不藏私,倾囊相授。对于唐睿这个徒弟他还是非常喜欢的。汪萌萌爸爸对于太极完全不感兴趣,老人就教了唐睿和汪萌萌两个徒弟。好在两人天赋都是极好,老人倒也教得开心。
……
晚上的时候,回到家里的唐睿动身前往二憨王建武家里。这个家庭算是彻底完了。二憨没有后人,这次他老婆一死,丧事也就只能靠二憨的弟弟王建业来办了。
王建业早已经哭成了泪人,看见有人来了,哭着说道:“我对不起我哥啊,现在嫂子也走了,我没脸见他了。”
唐睿倒是被弄得措手不及,差点懵在那里。好在有帮忙的人接过唐睿送过来的黄表纸和檀香。唐睿家教很严,唐天成不让他和赌字沾边。这就导致了唐睿不会打麻将也不会打牌,整个晚上就变得无聊起来。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唐睿从电视机前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香有没有烧完。”
徽州办丧事有守夜的风俗,这一点中国不少地方都有,农村尤其盛行。
来到房间里,唐睿带上了门。房间里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和黄表纸烧掉的烟味,很多人对这种味道有天生的恐惧。唐睿老妈就是这样,从来不敢进死人的房间。哪怕唐睿外公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敢进去。很难想象,唐睿老妈那种雷厉风行,天都不怕的人在这方面却是如此畏惧。
尸体被摆放在房间中间的床板上,一张洁白的床单兜头盖脸地铺在尸体上面。尸体脑袋前方摆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上放着一盏点亮的煤油灯和一个香炉。香炉前面还有一碗蛋炒饭,蛋炒饭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一双筷子笔直的穿过荷包蛋,插在饭里面。
唐睿就着煤油灯点燃一根檀香,将檀香插在了香炉之中。做完之后,唐睿暗道失礼莫怪,伸手揭开了白床单。
杜蕊原本蜡黄的面色变得灰白,脸上表情却很安详。
唐睿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尸体的脖子。很快唐睿就在杜蕊脖子左后方发现了一个红点。将白布盖好,唐睿脸色沉凝地小声说道:“穆老,还真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啊。”
穆老也难得严肃起来,说道:“控制蛇、猫之类的很容易。要想培养蚊子这么小的东西,难度至少千百倍增加。看来这次遇上一个高手了。”
……
遮风岭有一座新坟,那是二憨的。在坟头上,站着两个人。两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老头左边脸颊上有一个痦子,看起来狰狞无比。
少女脸上没有表情,开口问道:“应该快了吧。”
老头冷笑着开口说道:“没有问题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了。”
老头声音尖锐,像是铁皮摩擦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
少女眉头皱了皱,说道:“不过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杀了他老婆,不怕节外生枝么?”
老头阴测测地说道:“你不知道,那女的肚子里居然有个死婴。真有意思,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死婴一直吸取她的生机,所以她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久了。”
“可是这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少女脸上露出不愉之色,不耐烦地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阳公。”
“阴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被叫做阳公的老头阴笑着说道,“那个死婴的血脉比他老子还纯正,有了它,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少女脸上的不快这才收起来,淡淡地说道:“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