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是昭义军的标志,这令牌分明是号令昭义军所用!
桑岐道:“其实夫人离开时只带走了一半的昭义军,留下来的人都被安顿到了其他地方,他们等着郡主的号令。”
子桑绾方才好不容易忍下来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看着那枚令牌泪流满面,哑着嗓子问:“爹娘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一条死路。”
桑岐揉了揉她的脑袋:“郡主,这是侯爷和夫人的选择,您该往前看。”
子桑绾啜泣着,将令牌接过妥帖放入自己的香囊里:“我知道的。”
她知道不该再去想爹娘的死,也不该再去想虞国的一切,她来到了南廷,她就该往前看,往将来看。
后来的时日,子桑绾每日不是在看书便是在练字,针线也不碰了,琴棋书画也不再学,她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充实自己上。
管秋和桑岐看在眼里,觉得心疼。
本该是一个小姑娘最美好的年纪,最该玩闹嬉戏的年纪,郡主却偏偏活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般,每日没有多余的消遣,整日与书为伴。
无论是兵书,还是策论,或是算学,只要是对她有用的,她一样都不放过。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子桑绾早已将商迟和商墨羽抛在了脑后。
是日,她正在书房拿着一本策论看,这些都是从都虞侯府搬过来的,是爹爹以前最爱拿着看的东西,如今便也成了她的最爱。
她正看得起劲,星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大事不好了!”
子桑绾抬头:“怎么了?”
星阑狠狠喘了两口气:“隔,隔壁,太子府的长姑娘去了隔壁。”
子桑绾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长姑娘就是荷华宗姬。
她蹙了蹙眉:“那又如何?”
星阑愣在当初:“姑娘,您之前不还很关心那位小公子吗?”
原本她都是不想说的,但是想到姑娘之前那般帮他,若后来知道了定然怪她不禀报,她便来说了,结果姑娘竟然是这个态度?
子桑绾继续看着手上的策论:“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了,我不关心。”
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想通了,秋姨和傅将军说得对,她不该多管闲事,她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资格去管,她管好自个儿便好了。
星阑见她这样,只得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
两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一阵闹腾。
星阑连忙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子桑绾没理会,继续看自己的。
没多会儿,星阑又慌张跑进来,神情比方才还要慌乱。
“姑,姑娘,这次真出大事了!”
子桑绾不耐烦地抬起头:“又怎么了?”
星阑跑上前拉着她往桌子后躲:“长,长姑娘过来了,您快躲起来。”
子桑绾不明所以:“她过来做什么?”
星阑咽了口唾沫:“定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她翻旧账来了,总之秋姨让您赶紧躲起来。”
子桑绾原本不想躲,但是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商墨羽嚣张跋扈的声音:“给本姑娘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