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抱起宋含旖,目光扫过一众瑟瑟发抖的下人,声音变得狠厉:“今日之事,但凡有谁透露出去一个字,死!”
众人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一个个险些将脑袋垂到地上去:“奴等定守口如瓶!”
将宋含旖送进屋内,又等着大夫诊治后确保没有大碍,商言锡才找到了商烬跟前。
商烬去了书房,不知道一个人在书房内坐了多久,商言锡进去都没发现。
“父亲。”商言锡朝他拱手。
商烬转了转僵硬的眼珠,看向他,商言锡道:“方才是孩儿冒犯了父亲,还请父亲见谅。”
商烬眼下没这个心思去计较这些,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提了。”
商言锡直起身,沉默片刻才道:“父亲,容孩儿说句难听的话,如今您的太子之位没了已成事实,即使您再如何拿母亲出气也改变不了事实。”
商烬冷淡地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商言锡道:“孩儿是想提醒父亲,端王府虽然不再是太子府,但帝君既然已经下令给兄长赐婚,赐的还是丞相家的姑娘,说明帝君并不是要将端王府的路堵死,至少他给了兄长机会,如今端王府多了林府,林家在朝中的地位不比宋家低,虽然宋家长房这些年,是靠着宋太尉在朝中的威信才招揽了不少势力,但也不容小觑,若是有了林家相助,与宋家联起手来势必如虎添翼,您若是在这个时候与母亲决裂,得不偿失的。”
商烬脸色顿时万分难看,“你的意思,我还得继续哄着她不成?!”
商无锡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但至少做到相敬如宾,母妃眼下与端王府是一体的,只要父亲不与母妃为难,母妃断然不会轻易撕破端王府与宋家长房的联系。”
听他说了这么多,商烬再如何也没有了脾气,他压着脸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道:“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本事,将这些都看得透彻,往后你兄长那边,你多帮衬着,他到底不如你通透,又为情所困爱钻牛角尖。”
商无锡忙垂下眼:“孩儿明白。”
。
端王府的事瞒得很好,甚至将徽文帝都给瞒了过去,却没能瞒过近日一直盯着端王府的商迟。
他今日刚与绣衣使斗智斗勇,耗费了一番心神回来,白暮便将端王府的消息递来了。
他嗤笑一声:“昏聩无能的东西!出了事就只知道怪在女人头上!太子之位迟早不保!”
白暮道:“想是端王这些年一直隐忍,如今情绪骤然崩溃,便失了分寸......”
“分寸?!”商迟冷笑:“他若能有些分寸,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白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迟疑道:“逢春楼之事......”
“他自找的!”商迟沉声打断他:“就算旁人再如何算计,他若沉得住气,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白暮顿了顿,想着今日一件要事,正色道:“公子,那日我们将太子引去逢春楼,本意是让他将提前安排好的姑娘带走,后来遇上秦家公子实属意外,可秦家公子那番言辞,他必然也是成了别人的棋子。”
这些是他们之前就考虑过的,他接着道:“按公子吩咐,属下去查了端王府的长姑娘三年前那件事,除了郡主和如今的端王与端王妃,就还有一人知晓。”
商迟抬起眼,“何人?”
白暮垂下眼:“丽妃。”
商迟攸而便理清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