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朕已经派人调查,不日就会得到答案,朕答应你不管是皇后还是孟氏,朕都不会放过。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咱们还会有孩子的。”楚离歌不忍看她这个样子,又怕她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皇上您定要为我们的孩子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楚嫣然依旧平息不了自己的伤心,呜呜咽咽的又哭起来。
“嫣然,你是要把朕的心哭碎了算完是不是?这是朕的孩子,是朕期盼已久的太子,朕的失子之痛并不比你少。”楚离歌长叹一声,“乖乖睡觉好不好?朕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陪着朕睡好不好?”
慢慢地,楚嫣然止住了哭声,“皇上不要离开臣妾,一直陪着臣妾。”
“朕都陪着你。”
楚离歌将她安置在床上,也跟着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轻柔安抚,直到怀中人渐渐安睡,才沉沉睡去。这一天太累,远比他批阅奏折累多了。
哭闹一天的龙吟殿终于安静下来。而另一宫殿中早有人按捺不住。
“娘娘,您说怎么办啊?万一被皇上查出,臣妾定然活不成了。您一定要救救臣妾啊,臣妾不想死。”跪在地上的女人头上珠钗歪斜,整个人都陷入恐惧之中,满脸含泪的叩首磕头。
坐在上首的女人细细观赏着尚工局新打造的镶金珐琅护甲,半响,才抬起眼皮看着她,嘴角勾起蔑视的弧度,道:“急什么急?这宫里想害死她的大有人在,怎会就想到你身上?自会有人在前面顶着。”
地上的人抬起磕的红肿的额头,整个人都惊慌错乱,左思右想后,道:“可是所有的人都是娘娘让臣妾去联系的,若是查到他们身上,必然会牵出臣妾。”
“本宫何时派你去害宸妃了?本宫不过是看你不错,想提携你才会给你机会让你管些事情,本宫什么时候让你联系他人了?”上首贵妇刀锋似的眼睛向下面的人扫去,让人不禁一震,凤眼一斜,悠悠起身,“回吧,别太心急。不过若是咬出了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做,不要忘了你哥哥在谁的手下办事,也别忘了生你养你的母亲,想想他们或许你会做一件最明智的事情。你放心,若是你不幸被揭破,本宫会竭尽全力保你一命。但是千万别耍心眼,不然你会比死更难受。”
直到大殿里没有一个人,跪在地上的人才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嘴角轻轻颤抖,整个人散发着萧瑟颓废之态。眼珠来回转动,却没有一丝焦点,只是喃喃自语:“千万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查到我身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经过两天一夜的排查,一份写满阴谋的奏折摆在楚离歌眼前,看着上面那一条条一桩桩肮脏恶毒之事,那滔天怒意让整个大殿都如冰窖一般寒冷,楚离歌猛然合上奏折摔在桌上,冷笑道:“这就是谢瑶和孟思乔治理的后宫,真是精彩。宫闱倾轧、权权相互、互为利己,简直是罄竹难书。六局二十四司竟然有一半互为勾结害死朕的皇儿,真是不知死活!”
楚嫣然一身白色素衣,头发散落于脑后,未饰一物,似是为了缅怀那未出世的孩子,静静地伏在楚离歌肩上沉默不语,雪亮的仇恨如扎入心里一般,痛的她无法呼吸,忽而展开一笑,带着凄厉而森冷,失笑道:“臣妾早该猜到是她,在诚王府她就容不下臣妾,在这后宫她又如何能甘心看着臣妾与皇上日日恩爱,而自己日日独守空房哪?”她擦拭掉那低落在脸颊的泪,看向楚离歌,脸上的笑颜更浓,唇畔勾靥出遥不可及的飘忽,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怨不得人,是臣妾引狼入室,以为她有所悔改,没想到她竟然步步算计于臣妾,是臣妾一时心存善良,应该一早就要了她的命。”
楚离歌不忍看她自责的样子,宽慰道:“关你什么事?是她一早就处心积虑,早早就存了害你的心,就算你拒她于甘泉宫外,她也会想方设法害你。既然知道是她,朕定要让她后悔来这世上走了一回。”
心思一转,楚嫣然眼中精光一闪,抬眸看着楚离歌道,“皇上那会刚刚宣布臣妾怀孕时,楚婉婷刚刚入宫。她哪有本事能够调动六局的人?别说是安排人在臣妾所用所食上动手脚,就是她自己连脚跟都没站住!”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肯定道:“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于她,否则她没这个能耐也没那个胆量敢在刚一进宫就对臣妾下手。能够指使她的人不多,定然是能够调度后宫之事的人。”
楚离歌紧紧攥住她的肩头,让她觉得咯得生疼,但却咬咬牙,没有吭一声。心中猜测这人不是皇后就是孟贵妃亦或是太后都有可能。
楚离歌霍然起身,看了眼福安道:“去把朕和宸妃的披风拿来。”又侧目看着楚嫣然,道:“现在正是众妃嫔请安的时间,朕这就去给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