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并不在意什么皇后之位,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对上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轻言浅笑,“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就够了。臣妾只愿独得皇上宠爱,做您一辈子的宠妃。”
闻言,楚离歌神色动容而欣喜,低头吻住那娇嫩的双唇,动作粗鲁又热情,仿若把所有的话语全权付之于这个吻中。
第二天,楚离歌将所有人召集在椒房殿,连太后都请去了。
“条条证据都指向孟思乔,太后还有什么话说吗?”楚离歌冷然射向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夹杂着鄙夷,“孟淑仪可是你们孟家的女儿,有她作证,想必这证词才可信,又有瑞贵嫔临死前留下的血书,人证物证俱在,朕不得不惩治了她。”
太后眉心一震,厉色扫向孟依然,片刻才收回目光看向楚离歌,“思乔一直以来尽心服侍哀家,请皇上务必留她一条性命。”太后的呼吸带着沉重而漫长的气息,叹气道:“思妍被打入冷宫,思娇自裁,若是思乔也没了性命,哀家的哥哥不知该有多伤心,请皇上为安孟将军之心放思乔一条生路。”
“臣妾并无做害死宸妃腹中孩子之事,但皇上却一心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无话可说。”孟贵妃的双目一直凝视着楚离歌,似是从未如此看清过他,逐渐地,那漆黑的瞳目渐渐散去往日的风采,陷入无穷无尽的空洞和绝望,嘴边勾住一缕绝望的冷笑,缓缓道:“反正皇上对臣妾也没有丝毫情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也不用每天尝到这锥心之苦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妾亡,妾不得不亡。若是皇上要臣妾认罪,臣妾不得不认罪。但是臣妾真的很羡慕宸妃,竟然得到皇上如斯宠爱。”侬丽的美目扫向众人,勾住一抹讥笑,“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前些日子皇上踏足各宫临驾,但却没有宠幸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真是好笑,皇上居然连看你们一眼都不愿意看,又怎么会招幸你们哪?不过就是皇上与宸妃闹别扭时的挡箭牌而已。真是悲哀!”
楚嫣然微微怔住,傻傻的看着楚离歌,原来他从没有临幸任何人,心中的甜蜜惊喜如同不断翻涌的泉水在心口荡漾。
太后悲痛的闭上眼睛,少顷才缓缓睁开,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哀恸,平静道:“请皇上看在孟贵妃多年来操劳宫务,侍奉皇上多年,留她一命。这也算是哀家给哥哥一个交代。”
太后接连两次提到孟之寒,楚离歌岂会不知她何意。
“皇上为臣妾连日来操劳,臣妾实在不安。太后说的没错,孟将军接二连三是失女,必然悲痛欲绝。臣妾斗胆为孟贵妃求情,请皇上饶过她一命。”楚嫣然按住他攥的有些泛白的手,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楚离歌反手握住她的手,冷声道:“朕就看在太后和宸妃为你求情,饶你一命。但若是就此放过你,朕怎么对得起宸妃。来人,拟旨,贵妃孟氏,谋害皇嗣,兹事体大。然朕念及入宫多年,操持宫务,着降位选侍,迁出栖鸾宫居于素锦轩,无诏不得出入。”转而看向孟依然,犹豫片刻道:“再下道旨,淑仪孟氏揭露选侍孟氏罪行有功,册封为妃,封号瑾。怀瑾握瑜,瑾妃最合适不过。”
孟依然虽夙愿得偿,但心中凛然,连忙叩首谢恩。瑾与谨同音,又与警相似,皇上单单取这个字为自己封号,是不是有警告之意哪?
孟思乔刚被带走,太后就向楚嫣然发难道:“哀家听闻这些日子宸妃一直都在龙吟殿里养病,如今看来宸妃满面春光,想来病已大好,也该搬出龙吟殿才是。毕竟一个妃子长久的居住在紫宸宫里实在有伤大雅,也不合规矩。”
“不用太后说,臣妾也打算这几日搬回未央殿,只是因为毒害臣妾的人迟迟未查到,才会耽搁下来,如因孟选侍已经受到惩罚,臣妾也可安心回到未央殿了。”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楚嫣然微蹩眉心,旋即瞬间消散,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好,皇上宠你怜你也就罢了,怎可始终霸占着皇上,这宫里的人都等着皇上的点滴雨露,你要知情知趣。”太后正襟起身,甩了下手帕,“在这坐了这么久,哀家身子也不济了,宸妃若是无事,可时常到长信宫陪陪哀家。”说完就搭上周嬷嬷的手向殿外走去。
“是。”楚嫣然起身盈盈行礼相送。
等太后走后,楚嫣然转而面带笑容的看着皇后,“想必这些日子皇后娘娘也劳累了,臣妾谢皇后娘娘为臣妾之事费心,臣妾不甚感激。”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这都是本宫该做的。只是不想孟选侍真的做下此事,以后妹妹定要多加小心。”皇后一脸的端庄娴静之色,温柔的拉过楚嫣然的手,“妹妹这些日子清减了些,必要好好调理身体,来日定会再为皇上添丁。”
“多谢皇后娘娘费心。不管怎样孟选侍也受到惩罚了,臣妾不想再为自身引起事端。”楚嫣然心中厌恶,却不肯流露出一丝异样,淡然含笑道。
楚离歌深知她的厌烦,不露痕迹的抽回皇后拉着她的手,略带不耐道:“好了,快跟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