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如瑾妃,也就会对个账目,不像瑾妃虽刚上手,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直安安静静品茗的静妃听到她二人几次提到自己,放下茶杯,晶莹剔透的翠玉簪子低垂着流转,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发出泠泠声响,如同一抹泉水。静妃恬静一笑与楚嫣然对视了一眼,开口道。
楚嫣然懒懒一笑,飞金衔孔雀绿翡翠护甲在香几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着,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坐在楚嫣然身边的孟依然听着那有节奏的护甲敲打桌面的声音,心中微微一沉,莫名的心烦。旋即挥散掉心头的阴霾,楚楚水眸微微低垂,报赧道:“静妃姐姐谬赞,臣妾哪有那本事,全赖皇后娘娘给臣妾指点迷津。”
皇后含笑道:“也是你悟性好,一点即透,本宫不用费什么唇舌你就明白。”
楚嫣然听着她们这么互相追捧,觉得着实无趣,衣袖遮面打了个哈欠儿。昨晚被楚离歌又折腾了一夜,到了丑时才睡着。平时还能睡到自然醒,今儿为了给皇后请安,又起了个大早,强撑着精神来这,还听了一早上无趣的话,简直浪费她的美容觉时间。
楚嫣然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的时候,楚离歌正好赶来。楚离歌看着小女人那微微撅起的嘴,就知道她定是因为没有睡饱而抱怨自己昨晚要她的时间太长了。可是他也忍不住啊,现在的她比刚进宫时还要美艳妖娆,有这么个尤物在身边,他怎么忍得住。
“年节赏赐都发下了吗?”楚离歌看向皇后淡淡问道。虽然他不宠幸这些女人,但在物质上却不会吝啬,所以今年他派下去的赏赐是往年的两倍,就算是对这些女人的一种补偿吧。反正她们进宫大多数的目的就是享受荣华富贵,那他就成全她们。
皇后亲自接过紫衣端来的茶水奉给楚离歌,端然温语道:“已经发下了,刚才姐妹们还说,要好好谢过皇上恩典哪!”转目看向孟依然道:“这事臣妾是交给瑾妃去办的,她倒是一点差错没有,账目又做的分明清晰,瑾妃妹妹这管事能力果然不俗,皇上和太后真是慧眼识珠。”
楚离歌抿了一口茶又放在一边,显然是不喜这茶的味道。他冷冷的目光扫了眼孟依然又转到小女人身上,只“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话。
皇后看着皇上虽坐在自己身边,却一直注视着楚嫣然,顿觉心口微动,含笑道:“这所有人的赏赐臣妾都看了,却不想没看见往甘泉宫送去的赏赐,皇上定是有什么好东西留给宸妃,也不让我们姐妹知道。”
楚离歌一直双目灼灼的看着楚嫣然,直到她被自己的眼神看的双颊绯红才收回眼神把玩起手上的宝石戒指。闻言皇后说的此话,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坐在身边的人,用那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冷哼一下,道:“她一向不乖觉,前两天才跟朕讨了赏,这次就不给她了。”
“皇上惯会玩笑,定是皇上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留着给宸妃。”怡嫔一向大胆,丝毫不惧怕楚离歌,有什么就说什么。
楚离歌瞟了眼她,并不接话,冷声道:“这些日子皇后多费心了,除夕年夜宴是大事,别出了纰漏,瑾妃虽做的不错,但到底还年轻,又没处理过这样的事,你还需费神看照着点。还有安排座位时就不要准备宸妃的位置了。”
皇上话一说出,在坐妃嫔都面面相觑,小声的嘀咕起来。不给宸妃安排座位当然不是因为不让她出席夜宴,而是皇上又要将宸妃带在身边,一步都不离开。
皇后的笑容僵在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若是平时也就算了,除夕夜宴不但朝臣命妇王公贵族会参加,就连外邦藩主都会来人。皇上这是明晃晃的昭告天下人她楚嫣然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片刻才回了魂,平静道:“皇上爱重宸妃自然想时刻带着身边,但夜宴不同平时,若是宸妃坐在皇上身边,恐怕到时太后会不高兴。”
楚离歌挑起眉头,撇了撇嘴,冷冽的声音如同春寒料峭般让人打颤,“朕想让自己的女人做在哪里还容得别人置喙?皇后越来越谨小慎微了!”也不管皇后那变色的脸,猛然站起身来,走至楚嫣然身边拽起她,转视四周言道:“朕看时间也不早了,就都散了吧。”又拿过香穗手中的斗篷给楚嫣然系上,“天寒地冻就跑出来,别回头再病了,若是回头又嚷嚷身子不舒服看朕怎么收拾你。”语调带着平时一贯的责备,但是动作却极其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