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博美人一笑,朕坏点又何妨?”楚离歌扶着她的腰,“走吧,别看戏了。”
皇后一直坐在原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紧攥着丝绢的手不住的颤抖,为了逗楚嫣然笑,皇上竟然去玩弄其他人。是不是要是楚嫣然要自己这个皇后之位,皇上也会为了博她一笑废了自己!
上了轿辇的楚嫣然看着楚离歌问道:“皇上什么时候下得药,臣妾怎么不知道。”
“朕不过给了福安一个眼神,东西都是他安排的。以前朕总玩这种把戏,他自然心领神会。”
“怪不得皇上那么好心给她们倒茶,原来是早有戏弄之心。”楚嫣然掩嘴一笑,道。
回到甘泉宫不久,哄着楚嫣然睡着,楚离歌就回到烟波冷熏殿。
“皇兄,这是暗探送来的密报。”楚离轩将一本折子递给楚离歌,“孟之寒近日行动频繁,据报他这个月竟然偷偷回京数次,定是在蓄意密谋什么?”
楚离歌展开奏折,认真细看起来,待看完,倏尔一笑,朗朗道:“如今有了孟之寒与陵王合谋造反的证据,太后又被朕囚禁在长信宫,而孟家军驻扎的关要也被朕收复的十之六七,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时候收网了。让暗探带回证据撤回来,夜长梦多,别暴露了身份。”
“皇兄准备何时行动?”楚离轩精神一振,大有身先士卒的模样。
楚离歌往鎏金宝座上一歪,翘起二郎腿,道:“等朕拿到孟之寒结党营私、合谋造反的证据,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现在京城里,京畿卫有李煜把手,兵部有宋成孝,京城有他们二人坐镇,朕放心。即便孟之寒提早发难,而进攻这里,京城那里也会第一时间调兵过来。”
楚离轩顿了顿,心中一动,道“皇兄还是应该提早安排,孟之寒频繁调动军队,怕是知道太后被皇上囚禁,未雨绸缪方是上策。”
楚离歌双手合十,支于额头,思索片刻才道:“还是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好。”骤然眼前一亮,吩咐道:“福安,纸笔伺候。”
“阿轩,朕拟一份圣旨,你明日就快马加鞭送去凤城给诚王,让他整顿好凤城的军队,若是朕这面出了什么事,凤城离这里也近些,就算是以备不时之需。朕听然儿说苏老将军现正在凤城做客,若事发突然,定要他来带兵。”楚离歌收完笔,盖上玉玺,递给楚离轩。
楚离轩接过圣旨,躬身道:“臣弟必不辱使命,将皇兄的话带到。不过臣弟想孟之寒没有完全之策也不敢轻易谋反。”
“狗急了就会乱咬人。孟之寒在朝堂上的羽翼,如今也被朕剪得七零八落,他怀恨在心,发起疯来谁也不知道。”楚离歌将御笔随意一挥,掷在笔笼中,“然儿再过三个多月就要临盆,朕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
楚离轩想问问楚嫣然如今的情形如何,却没有开口。自净善妖言惑众之后,皇兄与他之间也不像从前那么亲密,反而多了一丝疏离。他知道定是皇兄察觉出自己对楚嫣然有意,才会冷淡自己,所以自御花园那次事件起就没再入宫。就算这次跟着过来,也未曾与皇兄说过话。旋即转移话题,不去提她,“母妃已被臣弟接回王府,如今在京城修养,自从那次臣弟跟她说皇上如今有了龙嗣,她就没日没夜的为皇上未出世的龙嗣祈福,并做了些婴儿的衣物,此次特命臣弟带来。”楚离轩拍了两下掌,就有个小厮捧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楚离轩拿过包裹打开放在了案头,“皇兄,这都是母妃一针一线做的。还有,这是她从前为皇兄做的,她也一直带在身边。说是听人家说,若是孩子能穿自己父亲小时候的衣服,必然会长命百岁,永享富贵。”
“拿回去,朕的皇子怎么能穿这种粗布烂衣,小家子气。”楚离歌看都不看就挥手扫掉。
楚离轩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捡起散落的衣服,“皇兄还是不肯原谅母妃,母妃已经知道错了,做这些都是为了赎罪。这些虽比不上那些名贵衣料,但却是母妃当时拿得出来的最好的布料,都是她一片舐孙之情。”
楚离歌嗤笑一下,不屑地看着楚离轩拿在手中的衣服,冷冷道:“朕说过若是她安安分分,朕会让她回到皇宫享受荣华富贵。但前提是她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朕名义上是太后的儿子,根本没有什么母妃。”
“可你不能否认她生了你。”楚离轩看着皇兄对自己母妃的厌恶,心中不忍。
“阿轩,你是在指责朕没有孝道吗?”楚离歌猛地站起身,大声喝斥,须臾,叹了口气,“朕没法过了朕的心结,阿轩你虽是朕的亲弟弟,但你不懂朕曾经受过的苦。正因为她生了朕,朕已经格外对她优渥,别的,朕做不到。而且,朕不想因为她让我们两兄弟有什么争执,你明白吗?”
“臣弟明白。”楚离轩点了点头,将衣服扔给身边的小厮,“臣弟想,等孟家的事解决,还是送母妃回皇宫吧,臣弟的王府太清净,也没人陪她说话。她回了皇宫还有太妃们陪着或是妃嫔们奉承着,日子过得也舒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