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扫着她,泰然微笑,手指一扬,道:“皇上?皇上正在清理你们孟家余党,一时半会也抽不出来身。本宫怕你们乍然而去显得太过寂寞荒凉,所以来陪你们说说话。”
孟思乔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皇上已经将我们孟家诛了九族,还要清理什么?”她本是丹凤眼,斜着看人愈加凌厉:“你现在得意了?有子有宠,大燕朝第一宠妃!你是来向本宫炫耀吗?”
楚嫣然抚摸着肚子,笑道:“本宫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独宠本宫一人,将本宫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孟思乔迸射着恨意的目光直瞪楚嫣然的肚子,之后用力盖住耳朵,冷然厉声道:“闭嘴,你给本宫闭嘴!皇上他是神,他怎么可能宠爱一个女人,他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瞬间暴怒而起,指着楚嫣然,“你定是妖怪,是狐狸精,你勾了皇上的魂魄,迷惑了皇上,不然皇上是不会动情的。”
楚嫣然只觉可笑,道:“为什么你们孟家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太后联同净善那秃驴诬陷本宫,结果那,净善被凌迟,太后被送去佛堂。你们都说本宫是狐狸精,可是本宫除了迷惑皇上,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更不像你们孟家谋反弑君!”
孟思乔颓然跌坐在地上,强撑着力气道:“我们孟家有从龙之功,当年一路扶持皇上登基。且又为大燕厮杀沙场,战功赫赫,怎会谋逆?说我们孟家谋反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定是诚王府和苏家军还有你宫里宫外联手就是要置我们孟家于死地!”
楚嫣然不由嗤笑摇头,步摇上垂下的鸾凤金步摇生生作响,片刻道:“本宫是该说你没长脑子还是天真?攻打行宫时可是你父亲领兵,勾结陵王的也是你父亲,攻占皇宫的更是你父亲。他攻陷皇宫的那一天,你应该看到了吧?看在你临死的份上,本宫好心告诉你,皇上防你们孟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皇上不喜欢你们孟家的妃嫔只是不愿受太后摆布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要知道咱们这位皇上心高气傲,俾睨天下,怎能容忍别人凌驾于他之上,怎么能容忍有人把持着他的前朝后宫?皇上本来想一点点蚕食掉孟家在后宫和前朝的权利,抓住孟家的罪证,不想却在这个时侯,你们孟家却来个出其不意,竟敢谋反,简直是自寻死路!本宫当时也好奇,你父亲怎会突然发难。不过本宫如今知道了,造成如今的局面你都要感谢你的好妹妹。是不是啊瑾妃?”
孟依然猛然被提到名字,直勾勾的看着楚嫣然,呼吸变得浊重,突然跪爬到楚嫣然身边,狠狠叩首道:“贵妃娘娘请你跟皇上求求情,饶了臣妾一命吧。臣妾已经和孟家恩断义绝了,孟家是臣妾的仇人,娘娘不记得臣妾将孟之秋的罪证交予皇上了吗?您不记得臣妾作证孟思乔是杀害你未出世孩儿的凶手吗?臣妾是效忠皇上效忠娘娘的。”
“孟依然,本宫一直都将你当做劲敌,没想到你竟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本来孟家倒台,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自然牵连不到你身上。错就错在你城府太深,不但数次陷害本宫,还偷偷给孟之寒送信,更是在他进攻皇宫时,在内部迎合,你纯粹是自取灭亡。”楚嫣然的声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让孟依然依旧姣好的脸孔失了血色。
孟思乔突然仿若聚集起所有力气,爬起来就冲着孟依然狠狠打去,嘴上咒骂着:“都是你这个贱人,当初根本不是本宫下得毒,是你诬陷使本宫被禁足。如今你自作主张,害的我们孟家全族被诛。你这个贱人,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害人的贱人!”孟思乔的力气极大,孟依然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承受着她的怒打。
虽然看着她们狗咬狗很有趣,但楚嫣然还是小心提防着她们发起疯攻击自己,急忙退后了几步,招呼了宫人将她们分开。
“都是要一起下黄泉的人,何必在难为她?”楚嫣然拿着帕子甩了甩,搭着翩若坐在附近的椅子上。
孟思乔凝视着楚嫣然片刻,重重道:“本宫没有害死你的孩子,是这贱人存心污蔑本宫。”
“本宫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凶,不过你敢发誓那次落水不是你做的吗?也不算冤枉你了。”楚嫣然轻轻笑了起来,笑的单纯而真挚,如一抹轻淡的晓云,“不但本宫知道不是你,就连皇上也知道,但皇上急需减掉孟家妃嫔在后宫的羽翼,本宫为了皇上只有先将真凶放置一边,而孟依然也因猜对了皇上的心思才会出来指证你,从而换来她的妃位。”
孟思乔的左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厉声斥道:“皇上不会这么做!皇上知道我是真心爱他,不会存心诬陷我。一定是你教唆,是你向皇上吹耳旁风,才会让皇上听信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