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你不是来拜访,反倒像是来寻仇。”庄太妃怒视着楚嫣然,竖起食指指在她的眼前。
楚嫣然微微一哂,带着无尽的嘲讽,道:“太妃真是独具慧眼,也没什么,不过是我这侍女受了点伤,本宫过来问问。”
庄太妃不以为意,扫了眼兮若,道:“一个奴才至于皇贵妃这么兴师动众吗?话说回来,你这奴才也着实是不像话。哀家让她过来也不过是有些事情要提点一下,谁想她竟然顶撞哀家。哀家这老婆子是没用,但哀家好歹是先帝的遗孀,是皇上的生母,她这么做是将先帝放在眼里吗?是将皇上放在眼里吗?如此奴才,打死也不为过。但哀家看在她年纪小,又是你的人才只打了四十大板,不然早丢到慎刑司服役去了。”
楚嫣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眉宇间那股子盛气凌人凸显开来,冷然道:“您也说您只是个太妃,并不是太后。本宫身边的人您好像还没有资格责打吧。”
庄太妃身子不由一晃,多亏身边的沈芙及时扶住了她。她巍巍颤颤的指向楚嫣然,恨恨厉声喝道:“好,不愧是宠妃,这份架势可真不是一般人学的过来的。哀家不是太后,只是个太妃,但哀家依然是先皇的妃子,是你的长辈。你父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教导得你连尊老敬老都不知道?”
楚嫣然冷冷一哼,不再有一点恭敬之意,道:“太妃不知道吗?本宫很小就没了娘,本宫那个爹又从来没有管过本宫,可不就是没有父母教吗?太妃倒是懂得尊老,却忘了爱幼。”
庄太妃险些气得背过气去,不住的喝茶咽下心中的怒火。沈蓉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向楚嫣然说道:“太妃说什么也是皇帝表哥的生母,是皇贵妃正经的婆婆。皇贵妃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皇上了吗?你这样尖酸刻薄、耀虎扬威的架势就不怕传出去被人所不耻吗?”
楚嫣然眼中的戾气爆出,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宫面前插话,也不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皇上也是你表哥表哥的叫来叫去吗?”
庄太妃用力的砸着茶几,将几上的茶盏果盘震得生生作响,就连那摆在最上面的苹果也随着她的震动滚到地上,“好好好,哀家就看看皇贵妃到底有多大的架势,是否是要拆了这宁心宫,还是要把哀家撵出宫去,亦或是杀了哀家。”
“怎会?本宫虽然没有教养,但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怎么说您也是太妃,本宫怎会如您所说的那么做哪?”楚嫣然见她被自己气的快要喘不过来气,才悠悠起身,走到殿门口,道:“刚才是谁打的兮若,又是谁召她过来的,又是谁押着她的?”
宁心宫的宫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出列,都缩在了一边不吱声。
“今天若是没有人承认,你们就全都连坐,谁也跑不了。”楚嫣然扬起声音,威胁道。
“是李公公召兮若姑娘来的。”
“是留兰姑姑和绘竹姑姑摁着的。”
“是高禄和高升打的。”
楚嫣然满意的看着宁心宫的宫人互相指认,挥了挥手,道:“刚才举报的人每个人赏纹银二两,被举报的人给本宫重打八十大板,现在就打。”
楚嫣然披着狐皮大氅,休闲的坐在廊下,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院子里白雪皑皑,似是这世间最纯粹的颜色,可如今这片雪地上面被一片血迹所侵染,此刻若是登高远望去,定然是像极了一副梅花图。
宁心宫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惊的附近的宫殿都派人前来一观,楚嫣然让人将大门敞着,也不撵走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杀鸡儆猴这一招她用起来向来得心应手。
等八十大板打完,早有人不堪重伤昏死过去。楚嫣然满意的看着所有人的表情,转过头对坐在正殿高位的庄太妃道:“礼尚往来,太妃不用谢本宫。这宁心宫的奴才真是不中用,区区八十大板就受不住了。若是太妃想要些好奴才,本宫知会尚宫局一声,他们那自会给您送来更好的。”说完楚嫣然就带着甘泉宫的人离开了宁心宫,留下庄太妃被气得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