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顺心中充满了忧虑,因为手中的密折是三天前扬州百户所加急递上来的,据说密探发现了白莲教秘密集结扬州,似有所图。自己按流程让百户张凯严加详查,一有消息立即上报,可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更诡异的是,前去通传的一个小旗至今未归,出事了,这是马顺的第一感觉,所以就在小黄门来之前,自己打发了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王若林带人赶往扬州查探。
恰好隆治帝派小黄门来询问自己有无扬州的消息,这绝不是巧合,一时间,马顺的心沉到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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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税银失窃的第三天入夜时分,北方传来一阵烟尘,三百多绣衣卫缇骑很快到了扬州城门外。
天已黑,城门早已关闭,叫开了城门,在守城军卒不满的嘟囔声中,三百多缇骑直接进入扬州城,奔着扬州百户所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绣衣卫扬州百户所,漆黑一片,静的吓人。
盏茶时间过后,三百多绣衣卫,赶到了百户所。
下马后,大队人马留在原地,十几名绣衣卫簇拥着绣衣卫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王若林走向百户所。
“开门。。。开门。。。人都死哪去了!”一绣衣卫缇骑上前使劲的拍门大声喊道。
看着漆黑的百户所,王若林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妙,太安静了,这是绣衣卫的衙门,门口连个看门的力士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让两人翻墙进入,从里面打开了大门,顺着火把的亮光,只见院子中躺着两个绣衣卫力士,看样子死去多时。
王若林右手一挥,一百户随即带人冲了进去,不多时就见百户脸色苍白的跑了出来。
王若林见此非常不喜,不待其开口便带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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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府衙,灯火通明,正堂内,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上首一人年约四十,鼻直口方,头戴乌纱帽,身上穿着四品官服,正是扬州知府邱仑。另外一人面色微黑,身上穿的是正五品官服,此人是扬州府同知徐树坤。
正在此时,有差役走了进来,邱仑马上站起来,急切的问道:“可是百户所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差役答道:“大人,大队绣衣卫进城了,京城的!”
“京城来的?”
邱仑皱了皱眉,他真不想跟绣衣卫打交道,尤其还是京城来的,可税银在扬州被劫,他根本避免不了。
“大人不必着急,事情虽然出在扬州,却跟我们扬州府关系不大,税银的事情我们也是出事之后才知道的!”
同知徐树坤开口劝慰道。
“沾上这种事,不死都要脱一成皮,何况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现在京城也来人了,还有这都一天了,也不见张百户他们露面!你说这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啊?”
税银在扬州丢失,不论知不知情,邱仑总是跑不掉的。
“大人,有一队绣衣卫出城了!守城的弟兄说看方向,是往京城去的!”
就在邱仑担心再生是非的时候,有差役过来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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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西,夕水街。
街角末,一座幽静深宅庭院内。
寥寥二三盏幽黄的烛火,只能照亮方寸之间。
庭院内,寂静的站着五人,皆如雕塑般,丝毫不动。
房门前,一身着褐色劲装的大汉,脸庞精瘦,目光极为有神,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煞气,一看就知身手不凡,此刻却恭敬的侍立在门前,似在等候着什么。
半晌,屋里才传出一声轻叹。
“既然神京来人了,就撤吧!此处虽说隐蔽,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待在城里,总会留下痕迹,露出破绽的。”
门口彪形大汉恭敬道:“公子所言极是。事情闹大了,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会派钦差来彻查此事的。都怪白沐然不尊公子命令,要不然……”
房内安静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里面呵呵笑道:“算了,白沐然所行未必是坏事,出去后,你将人都送往苏州,留下一些线索给他们,将扬州的水搅浑了,最好能够将这些当官的都拖进来,水混了才好摸鱼。。。。不过,马上他们就顾不上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