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锦的话,隆治帝顿时气乐了,此事从头到尾都是贾琦挑起来的,最后竟然说要避嫌,当真是滑头。
坐在下方的刘恭和杨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暗中做了一番交流,刘恭起身,上前躬身道:“不知陛下对于忠顺王怎么处置?”
“嗯!”
闻言,隆治帝眉头一挑,道:“你怎么看?”
“臣弟不敢妄言,只是如今满朝文武和整个神京的人都在盯着呢。”
“陛下,此事还要慎重处置,不可在宗室内引起大的波动。”
隆治帝见状,不由看向黄锦问道:“查的怎么样了,有无牵连?”
“这.....”
一时间,黄锦搞不清隆治帝的意图,支支吾吾起来。
隆治帝见状,面色寡淡下来,沉声道:“有什么直接说!”
“回陛下的话,虽无证据表明忠顺王爷和白莲教有关联,但是从密探口中信息猜测,忠顺王该是知道几人的真实身份。”
黄锦连忙回道。
“哼。”
隆治帝不满的冷哼一声,面色很是难看。
一边的刘恭和杨涟则是脸色一变,目光中有些担忧。
“太上皇怎么样了?”
半晌,隆治帝端起茶碗细细品着香茗,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太医院已经换了方子,只是未见好转!”
戴权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回道。
哼!
隆治帝闻言,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轻哼,又道:“传旨,太上皇身子有恙,命太上皇八皇子忠顺王刘康进宫前往太庙为圣人祈福。”
嘶!
“陛下?”
闻言,刘恭有些震惊,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向隆治帝,轻声道:“圣人身子有恙的消息此时传出是否不妥?”
隆治帝抬起头看向他,淡淡道:“马上月初了,按制丰城侯黄宗泽要进宫觐见太后的,此事瞒不住。”
刘恭抽了抽嘴角,摇头苦笑,心道自己本意是想说忠顺王的事情,只是不好开口,隆治帝却完全似未发现一般,没有理会。
杨涟见状,眼神飘忽不定,进太庙为圣人祈福,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实则卡死了忠顺王所有的退路,想到始作俑者贾琦,心中感慨不已,年纪轻轻手段却是十分高明,平时不显山水,今日却轻飘飘的将斩向忠顺王的刀递到了隆治帝的手中,不仅除去了仇敌更是对皇帝的差事有了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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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吧!”
刘钟将信递给薛绍宗,冷笑道:“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被打压。”
“这?”
薛绍宗接过信,快速扫视完信上的内容,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也太儿戏了,您说,他们是否被发现了?”
此刻薛绍宗内心十分的担忧,白莲教来信,说靖武侯黄琛全家被江南大营五百精兵护送离开了苏州,正在沿运河北上神京,让他们准备在淮安拦下押送黄琛一家的官船。
刘钟沉声道:“不用担心,北镇抚司如今被拖在扬州、泰州两地进退不得,苏州那边是他们的地盘,不可能暴露的。”
话锋一转,又道:“你这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闻言,薛绍宗面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道:“还请钟伯耐心等待两日,给他们一点时间冷静冷静。”
刘钟闻言,双眼审视的盯着薛绍宗,缓声道:“时间不多了,你不会是后悔、心软了吧!”
薛绍宗面色一讪,道:“瞧您说的,都是多年的弟兄,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恨我!”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刘钟叹息一声,说道。
闻言,薛绍宗却是低头沉思,久久不语。
良久之后,抬起头看向刘钟,轻声说道:“钟伯,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吗?”
“呵呵,放下,怎么可能,就算不能实现咱们的信念,我也不会让刘弘的江山坐得舒心。”
说完,看向薛绍宗,话锋一转,道:“不会是你的总督坐得太舒适了,忘记了以前,忘记了殿下的恩德了吧!”
“没有,殿下的恩德我薛某一辈子记得。”
薛绍宗缓声说道,嘴里满满都是苦涩。
见薛绍宗这副模样,刘钟冷哼一声,道:“记得就好,明天继续借着搜查逆贼的名头对过往的船只进行搜查,还有如果那些人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就处理掉,不要留下麻烦。”
说完,也不理会薛绍宗,起身向外走去。
薛绍宗看着刘钟远去的背影,起身来到门前,抬起头看着远方,眉间,一缕凝重缓缓凝结。
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