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打断道:“好了,不许说。”
谢傅也就没说下去,两人又陷入无声,过了很久,初月才轻轻道:“你心里一定怨恨我。”
有些事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许久许久,谢傅才破有深意道:“如果极乐是十分,有五分便满足了。”
初月疲了,早昏昏睡去。
谢傅背着初月走的很缓慢,一步一步,似走向春夏秋冬。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顿没有吃了,饿的头昏脚轻,很想走的更快一些,只是双腿不争气。
路有暴尸荒野,飞鸟啄食,如同师徒两人的归宿。
谢傅突然察觉初月不知什么时候醒来,问道:“师傅,饿了吗?”
初月不答问道:“傅,你饿吗?”
谢傅笑了笑,“饿。”说着又道:“不过,我听说人一饿唱曲子就不饿。”
初月笑道:“哪听来的?”
谢傅应道:“那些乞丐听来的,哼着哼着肚子就不饿了,师傅你可以试一下。”
“我不会唱曲子。”
“我教你啊。”
“那谁是徒弟,谁是师傅?”
“你是师傅,我一生敬你爱你。”
谢傅说着唱了起来:
寒风吹窗来,惊觉是郎声。
庭下三寸雪,独无郎人影。
月浅霜重,梅香暗放,日薄西山。
此去经年,流若微尘,念你如初。
风儿轻轻来,衣衣如镂肌。
山高地阔,一重山,千里远,春燕归来人未还。
人间风雪,风一更,雪一更,更更成书逝芳华。
鱼得水忘乎水,鸟乘风不知风。
思酸涩,念更苦,许郎思念放下,了无牵挂。
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啊啦……啦……
初月不会唱,趴在谢傅后背,只会跟着轻轻的哼,“啦啦啦……啦……”
果真不饿了,初月哼着又静静睡去。
夜幕在无声中悄悄降临,原本计划今天能够抵达无锡地区,只是谢傅背着初月行程缓慢,如今却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过夜。
谢傅将初月放下,重重的吁了口气,看着这眼前漆黑一片有点茫然。
初月还昏睡着,睡的死沉,谢傅心头突然一颤,伸手去探初月的鼻息,待感觉到那微弱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