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南沉吟良久方道:“这段时间我和她没有联系,她也没有联系过我,应当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这话听得宋知黎微微一愣,虽然她心里明白、纪司南和温晚两个人也无数次向她证明过这件事。
那就是:她这个妻子在他们俩的爱情面前不值一提。
温晚经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纪司南对她的好,但宋知黎却没怎么从纪司南嘴里听到过他有多么爱温晚或者温晚有多么爱他。
更别说平时谁给谁打电话这种小细节。
宋知黎垂下眸子,看不出其中情绪。
纪司南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就是,他和温晚的相处日常是他给她打电话比较多么,他是主动的那一方。
宋知黎顿时觉得辣耳朵,她没兴趣知道这些!
眼见着从纪司南身上套不出什么话,宋知黎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
她将筷子搁下,起身准备离开。
“吃好了?”纪司南面对这一桌残羹冷炙竟然能向宋知黎问出这种家常问候语。
不是吃好了,宋知黎淡淡道:“吃不下了。”
她觉得纪司南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这件事很恶心,就连诱人的西红柿都不香了。
她今天来本就只是为了看纪妈妈和纪爸爸,纪司南的出现破坏了这种氛围,她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等之后挑个纪司南不会来的日子再来探望岂不是更好。
宋知黎径直朝门口走去,鞋跟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毫无停顿地路过纪司南。
走到门口她止住,纤细身影的轮廓融在白亮的日光中,“希望以后纪总能和我间错开来。”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纪司南不要再对纪妈妈提出那种要和她一起吃饭的请求。
即使他说了,纪妈妈又转来征求她的意见,她也不会再答应了。
这样荒唐的家宴,她希望是最后一次。
良久的沉默,纪司南才开口:“好,我知道了。”
纪司南是个聪明人,她相信他是真的知道了。
宋知黎同纪妈妈纪爸爸道别后,沿着古旧的巷子一路向外走。
冬季即使天气晴好,日光明朗,人置身于阳光之中也很难觉得温暖。
树尖上最后一片枯萎的叶子被风刮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坠落,最后掉在宋知黎脚边。
宋知黎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这下唯一还没“谢顶”的这棵树也成光杆司令了。
它沉默着光秃秃地立在道路一侧,宋知黎瞧了突然嘟囔:“天气这么冷,纪司南感冒刚好就敢只穿单衣。”
“人和人的抗冻能力果然不一样。”
她说完更加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蓬蓬的很温暖,她一点也不觉得臃肿。
冬季难免会给世界增添几分萧索味道,应该是因为天气冷,路上见不到几个人。
宋知黎站在路边打车时,等了好久也没打到,她搓了搓裸露在外面有些冻僵的手。
一辆黑车,猝不及防地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