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南这退一步的举动完全没能令宋知黎从震惊中缓过来,因为这听起来还是很荒谬啊!
宋知黎难言地捂住额头,“纪氏集团是破产了吗?”
纪司南平静道:“自然没有,否则我不可能坐在这里处理集团事物。”
有那么一瞬间,宋知黎心里的邪恶占据上风,她真希望集团确实破产了,这样纪司南就会被那些焦头烂额的事缠住,根本没精力来纠缠她!
她控制不住地提高声音,“没有破产你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总不可能以你的财力,你现在只能和我屈居在这一间房里?!”
“之前还在跟我玩喜欢的房间颜色小游戏,装修装潢想换就换,现在你告诉我,你只能跟我一个房间?”
纪司南看出宋知黎的崩溃,他放下手头的事,冷静开口。
“我从没说过我只能和你一个房间,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再增加一个房间。”
宋知黎快要抓狂,“怎么没必要?!我不想跟你一起,所以加一间房很难理解吗?”
她急急道:“你要是这么喜欢这个黑不隆冬的屋子,那你留在这好了,我去另外的房间。”
纪司南波澜不惊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所以不换房间,这很难理解吗?”
神经病,真是神经病!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叫嚣着愤怒,可宋知黎又清晰地知道,她完全没办法对付纪司南。
就这样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宋知黎只觉得纪司南仿佛要把她逼疯才会罢休。
她冷冷道:“你宁愿睡沙发都不换房间是吧?”
她开口做着最后确认,纪司南还偏偏继续往她心窝子上戳刀。
“其实我也可以睡床,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并且鉴于你是病人……”
“你睡床,我睡沙发完全没问题。”
现在不只是一口气,而是一堆接一堆的气堵在心口那,上不去下不去。
宋知黎感觉她没病都要被纪司南气出病来!
偏偏大脑还不断在向她传达出清晰的信号:她斗不过纪司南。
因此这种折磨并不是这一时的,而是只要纪司南还对她存有兴趣,这种折磨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宋知黎突然又有点不争气地想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有能力反抗纪司南,她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而用她自己的命来威胁纪司南……
不一定有效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走到那一步,宋知黎感觉老天给她重来的这次机会可以说是白费了。
她不配。
在宋知黎深呼吸极力忍耐的时刻,纪司南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漆黑淡漠的眸光中只剩下专注。
宋知黎现在很生气,毫无疑问。
但她不能憋着,需要向他发泄出来。
宋知黎绝对不想在纪司南面前哭出来,尤其是她哭的原因还是和他争执、没争执过!
她要是真的哭出来,她感觉她不用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极力忍耐之下,某种熟悉的感觉再次从身体各处传来,四肢好像在一瞬间都失去力量。
眼前先是出现一个黑色的点,然后那个黑点不断扩大,就像被火焰从中心点燃的纸张。
火舌扩大版图的瞬间,宋知黎的世界也变得焦黑一片。
她的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在眼前的景象完全黑下来之前,她听见纪司南的声音。
“觉得很生气的话,走过来和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