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死了。”
宋知黎面无表情道:“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还请不要窃窃私语,另外你们的书拿反了。”
她没想到她这样说完,之前还放肆点评她父母的女孩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就好像她扯掉的,不是她手里的书,而是她脸上遮羞的面具。
自此她在学校里的遭遇变得越发艰难,曾经的窃窃私语逐渐变为实质意义上的小动作。
她的课本以及做好的笔记会莫名其妙消失,她的桌椅上会出现各种辱骂性的话语。
走在满是人的屋檐底下,只有她会被泼得一身脏水。
大家都是正常上卫生间,只有她会被反锁在里面。
可宋知黎仍旧不觉得她做错了。
她把现象反映给老师以及班主任,这些大人一开始气愤填膺地要帮她去查真相,查出是哪些人在背后捣鬼。
可他们最后都败给了现实,败给钱、败给权,败给升职加薪和别人手里的把柄。
渐渐的,老师开始对她的反映感到不耐烦。
“宋同学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原因呢?学校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一个遇到这种情况。”
“老师也尽力调查过了,跟你开这些玩笑的并不止两三个同学,有一群。”
“这么多人针对你,那问题大概率是出在你的身上。”
宋知黎盯着老师的眼睛,“您是想说一个小团体?”
老师神色一僵,“老师不知道这些,老师只是说调查出来的人数有点多。”
宋知黎面无表情道:“从众,是愚者的狂欢。”
老师愣怔一秒,气急败坏,“宋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骂老师也是个愚者吗?”
宋知黎敛下眼眸,“我从没说过您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也从没这样认为过。”
“直到此刻。”
老师涨红了脸皮,“宋同学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有没有可能大家针对你就是因为你不会说话!”
“可能吧。”
她最后沉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的整个高中生涯中,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就算偶尔言辞锋利,她也不觉得是她错了。
盲目的暴力无人监管,终究会带来崩塌。
渐渐的,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施虐者,他们从幕后转到台前,开始光明正大地欺负她。
面对铺天盖地的权势,她无计可施,逃离成为她的一种奢望。
“宋同学,我们学校还从没有出现过中途转校的情况,你这样大搞特殊有没有想过外界会怎么想我们学校?”
“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离开。”
“我们学校条件好是远近闻名的,宋同学你有没有想过你坚持离开,以我们学校的优秀条件尚且容不下你……别的学校又怎么容得下你。”
她不可能听不懂这话背后的含义。
“我不走可能活不下去。”她顶着满身的伤平静道:“所以我要走。”
“好好好,你非要这么倔是吧,怪不得在学校里一个朋友也交不到!”
“既然学校里没人能帮我劝你,那我只好请你校外的朋友来帮我的忙,我听说是叫王萌萌是吧?”
“……”
宋知黎觉得那时她走到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