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秀盯着她,笑了:“这么个熊包男人还有相好的?”
萧登殿不乐意了:“你别把人看扁了,当年要不是刘巧嘴瞎搅和,我说不上真和她成了呢。大红,赶紧收拾做饭,招待客人,再把公的荷兰鼠杀上几只。”
一听说杀荷兰鼠,大红急了:“现在一个也不能杀,等以后繁殖多了再说吧。”
萧登殿辩道:“现在母的都怀上了,公的留着不光打架,还浪费饲料。”
大红虽然觉得有点道理,却仍然不肯答应。萧登殿也是无奈。
偏偏许娜拉早已惦记上了荷兰鼠:“这东西是高级补品,大红刚才说了,它是癌症克星!老同学,你的情我留了,但这顿我就先不吃了,但是走的时候无论如何得给我带两个回去!”
大红说:“吃、带都没问题,但是得等几个月,养多了再说。”
许娜拉说:“过几个月我都因病去世了,还吃啥抗癌药呀?”
大红不信地问:“许姨你啥癌?”
许娜拉掏出两根烟点上,把两支都吸着了,又拿出一支递给萧登殿:“乳腺癌。”
大红说:“许姨,我这都是种苗,想现在要也行,一个五百块。”
许娜拉喷出一口烟:“这么贵?你这是抢人呢!”
大红说:“你到医院治癌症,不也得花钱吗?为什么吃我的抗癌特效药就想免费呢?”大红现在还没回忆起来自己啥时候说过荷兰鼠的肉能治癌症的话。
许娜拉说:“咋能免费呢?我从不占别人的便宜。你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说着勾了勾手,把大红拉到墙拐角:“大红,二十块一个,卖我两个,我一定给你在志坚跟前多说好话。”
大红果断拒绝:“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掺合。”
许娜拉说:“哼,老娘帮忙的能力确实不行,拆散你们的能力还是一个顶仨的。”一面把刚刚掏出的五十元钱装回兜里。
大红不理她,就到柴棚抱了一捆柴禾,回厨房去做饭了。
刚刚把火生起来,就听见外面“哎哟”一声惨叫。
大红赶紧出门一看,许娜拉爬在地上直呻唤,她手里的那只荷兰鼠整个身体都被压扁了,嘴里还淌出一股鲜血。
大红一个箭步过去,劈手一把荷兰鼠从她手里夺过来,心疼地看着。小家伙已经断了气,她真后悔刚才大意,忘记把它要回来,放回窝里。
许娜拉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嘴里夸张地哼唧着:“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你们家里有没有跌打丸?有没有云南白药?”
大红愤愤地盯视着她,许娜拉倒是也不怒也不恼。
许娜拉一脸滑稽:“大红,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啥,这荷兰猪,活的不卖给我,死的总得卖给我吧?你留着也没啥用,不如给我做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大红铁青着脸:“一个五百。”
许娜拉手捂着屁股:“啧啧啧啧,五百太多了,许阿姨一个月才挣多少?一个卖一百也就很贵了。再说吧,活的一百我没意见,可你这是死的呀,十块卖不卖?”说着就扑过来要来夺荷兰鼠。
大红麻利地把荷兰鼠藏到背后:“你真的是个丧门星!今天倒了血霉,咋就把你给带回家来了?晦气晦气。”
许娜拉脸上显现苦楚双调皮的神情,双手抱拳:“好我的萧大经理哎,不打不成交嘛,我提前谢谢你啦!”
大红哭笑不得:“这个荷兰鼠我就不会自己吃吗?”
许娜拉说:“你又没得癌症,吃它干啥?咒自己?看你这么健康,油光水滑,肯定是百病不侵呢。”
大红听她说“癌症”二字,不由笑了:“我宁肯拿它喂狗,狗还会给我摇个尾巴呢!”
许娜拉贱兮兮地赔着笑脸:“萧大经理,你就把我当成一条狗吧,早早晚晚。我一定能给你帮上大忙!”
大红被她纠缠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既然已经死了,而且是个公的,不如给她,做个顺水人情。
许娜拉接过荷兰鼠,连连作揖:“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她又把脸转向萧登殿:“老同学,今天饭我就不吃了,能不能再借你闺女的三轮车,把我送回县城?”
大红回屋找了一个塑料袋,让她把荷兰鼠包起来:“你自己往那边走两里,上公路,那里有长途车,一个小时一趟……”
然后就打开荷兰鼠窝的门,忙活起来。
许娜拉拿着荷兰鼠,急急忙忙上公路等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