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手起刀落,就跟她握刀给人动手术是一样的,毫不犹豫,而且落点精准。
辣椒水耳朵里听着撕啦啦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的那群朋友变了脸色。
她颤抖地伸手要去摸头发,一半已经被任苒割下来了,另一半还拽在她的手里。
辣椒水摸到了颈后,她当成宝贝似的头发都留到齐腰了,平时掉几根都心疼的要死,她闭眼尖叫,“啊——”
任苒又割了把,给她留下了一小缕,“我也赞成你们说的那句话,玩玩嘛,说钱就伤感情了,我也做不出让你们爬出去的事,所以意思一下就行了。”
什么叫意思一下?
辣椒水双手捧着脑袋,立马就哭了出来。“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我这头发有多宝贵?平时都是用牛奶洗的,给你摸一下我都嫌脏,你个贱人!”
她的话难听至极,凌呈羡听得耳膜发疼,“你骂谁呢?”
他的语调只是微微上扬了一下,却带着凉薄和逼迫,像是要将人按进深井水中一样。
辣椒水哭得泪眼朦胧,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但这房间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她敢怒不敢言,只好憋着。
夏匀颂的脸都丢光了,朋友被欺负成这样她不能还手,自己的男朋友还明里暗里在帮着任苒,她唇角轻颤,“好了,别哭了。”
“你懂什么,她动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我的头发。”
任苒一脸无辜,往回走了几步。“那你早说啊,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在乎你的头发。”
她能不知道吗?辣椒水的头发没有烫染的痕迹,一看就是平日里精心呵护过的。女人抱着脑袋在那哭,旁边的朋友们脸色也都不好看,任苒将手里的刀子放回原处。
“你们都是孙太太的客人,一会就要用餐了,大家还是都下楼吧。”
辣椒水还在气头上,这会伤心欲绝,从地上捡起长长的头发抱着。
任苒自顾往外走,凌呈羡也站了起来,目光冷而轻蔑的扫向那个痛哭的女人。“玩不起就别玩,在这丢什么人?”
“呈羡,”夏匀颂忙走到他身边,想要去拉他的手,“也不能怪她……”
“那该怪谁?”凌呈羡冷冷打断夏匀颂的话。
她有些下不来台,面色悻悻,任苒的举动就跟当众打了她一巴掌似的,她面容通红没再接话,凌呈羡听着这哭声头疼。“我先下去。”
“我跟你一起。”夏匀颂见状,赶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任苒来到楼下,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个手。
她没有反锁门,门一下就被人推开了,“哎呀,不好意思。”
夏太太刚要出去,却看到任苒在里面,她站直了脊背问道。“不介意吧?”
“不介意。”任苒已经洗好了手,准备出去。
夏太太站在洗手台前,身子微倾,脖子里的那条项链掉了出来。任苒一眼就看到了,项链跟那天被凌呈羡丢掉的那条一模一样,这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夏太太这项链真好看。”
夏太太也看不上任苒,所以随口应道,“嗯,花了好几个月的定制款,独一无二。”
任苒心里更加明了,原来真是独一无二的,那前几天想要污蔑她的人就是夏匀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