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五)(2 / 2)

谢展在王允恭肩头拍了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不算辱没了你家的门庭。惕若啊,”说到这里,谢展有些动情了:“我的好兄弟,敬诚、小眉、道长,我们都希望你好的,健健康康,开心快乐,成为一个被人需要和受人尊重的人,所以你要好好的。”

“嗯。”王允恭点点头,学着谢展的口气道:“朗哥啊,生也有涯,知也无涯。你又何必背负那么多呢?”

谢展没有回答王允恭的话,而是一字一顿地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此何人哉啊。”

谢展的语气有些苍劲悲凉,显然他的思绪波动相当大,良久之后,谢展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所以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允恭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这位哥哥活得有些累,而自己却不能缓解他的这种辛苦恣睢,所以一些话干脆不说了,因为实话往往是最没有用的。

谢展一抬头,猛然间一看,月色已经偏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对王允恭道:“贤弟,今日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就要起程,再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和平伯去金陵,就这么定了。”谢展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允恭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然一笑,问道:“朗哥,府库发生火灾的都是哪五个县?”

谢展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允恭,还是说出了答案:“分别是馆陶、阳谷、任城、金乡和单县。”

“最后一个是哪里?”

“就是单县。”谢展回答完了,才转过神来,他略微顿了顿,嘱咐王允恭道:“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也不要插手,是非之地,是非之事,很容易引火上身。”

王允恭扣了扣耳朵,翘了翘嘴角,斜眼问道:“敬诚哥呢?你也不找他帮忙?”

谢展叹道:“哎,他也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终不似我这般劬劳。”

王允恭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是平静,平静得如同这春夜的月色,不过他心中却激起了层层波澜,恰如这遮月的云,瞬间掠过,忽东忽西,捉摸不定,一个计划已经在他心里酝酿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