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心急?”
“我有两个担心,一个是现在烧仓库、抢物资这些都是小事,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和阴谋,所以耽误不得,也等不得。另一个,也不知道朗哥他们那边查的如何了,万一他们比咱们先一步,让他知道咱们也在追查这件事,他还不得把我给活剥了?”
季然笑了笑道:“归根到底,还是你那颗争斗的心在作怪吧。不过我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跟踪王重霸他们,偶遇他们中了埋伏,咱们很巧合地把他们救了,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咱们,可当初若是没有破庙的相遇,你打算怎么接近他们?”
王允恭笑了笑道:“要想接近某个人,肯定是有办法的,出一点意外或者制造一点意外就好了,这个不难,更何况还有哥哥你这样的神秘人物在我身边相助啊。”
“你少在这里拍这马屁,玩大了,我到看将来你如何收场。”季然也笑道。
王允恭意味深长地道:“现在闹得还不够大,是时候再煽一阵风,点一把火了。”
这时,一阵急烈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将窗户吹开,一关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巨大声响。
王允恭打个哈欠,伸伸懒腰道:“说曹操,曹操到。你看,刚说要有风,风这不就来了吗?”
第二天上午,大家商议派个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季然身上。
季然出了大门,来到街上,便发现身后跟了一个身量高大的汉子,季然走那汉子便也走,季然停那人便也停,只是坠在后面。
季然微微一笑,便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身后那汉子也尾随而来。
季然猛地一回头,那人居然也不躲闪,两个人停住脚步,目光相对,季然抱拳拱手笑道:“鸠占鹊巢,实属无奈,辛苦兄弟了。”
那汉子也抱拳拱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哥就不要见外。”“好。”季然点点头,继续道:“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咱们长话短说,你再帮我个忙,雇一辆车,找几匹马,下午我们便出城。”
“好”那人答应道。
“还有,院子里存着一批粮食,兄弟你先不要动,把它藏好,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哎,这年月藏金藏银都比藏粮食安全啊,眼见百姓嗷嗷待哺,心里不忍啊。”
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大哥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
季然又是一抱拳:“辛苦了,下回咱们相见再好好喝一杯。”
那人也还礼道:“酒上就不敢领教了,再相见,咱们兄弟好好叙旧。”
“嗯。”季然点点头。
这时,街对面走来一个中年,季然也不再多言,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只听见身后陌生的声音说:“咦,这不是顾老板吗?你怎么在这里?”季然头也不回得出了这条巷子。
顺着大街再走一段,便能看见县衙了,朱红的大门早已经是斑斑驳驳,上面的雕梁画栋一些彩绘也已脱落,门梁上的灯笼左摇右晃,屋脊房顶上黑瓦有些已经破碎脱落,也长出了蒿草来,随风摇摆,一片萧瑟草树。
衙门左边是告谕,右边是鸣冤鼓,两个皂班的衙役手执水火棍站在那里打盹,看来昨夜的一场变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
想到此处,季然无奈地摇摇头,却不知道怎样的动静才能让这些浑浑噩噩的人惊醒。
季然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在手里掂了掂,选了几块合适的,手腕轻轻一抖,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同时掷出三枚石子,石子朝着鸣冤鼓飞去,在空中分了先后,只听见“咚咚咚”三声,鸣冤鼓发出一阵轰鸣。
鸣冤鼓一响,就是百姓要告状,只要县太爷在家就要升堂问案。两个站门的皂隶本在那里瞌睡,一听鼓响,哪里敢怠慢,心里暗骂一声刁民,急忙去找击鼓鸣冤的人,却见鼓边并无一人,大街上也没有人经过,那到底是谁在恶作剧?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只能回去继续站岗。
趁着门口两人去看鸣冤鼓的空当,季然已经进了县衙,一进县衙就不一样了,外面警戒森严,里面却是稀松平常,偶尔有路过的,还与季然点点头,算是不太熟的人之间打招呼,季然也点头还礼,尽管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县衙的正堂上并没有人,他走进去转了一圈,抬头看,虞城正堂的匾额高高挂在正中,蓝底金字,看上去格外庄严肃穆,下面是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放着龙签火票,还有笔墨纸砚,大红的印盒端端正正放在案上,想必这就是虞城县衙的大印了,他伸手掀开去看,里面果然有一方小小的铜印,他顺手揣在怀里,还未转身,就听见正堂门口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季然没有回头,而是装作擦拭桌案,两个人说着话走进正堂,见正堂才有人打扫,先冷笑一声道:“你这狗头!县太爷马上就要升堂了,都什么时候了来才打扫?要是耽误了大老爷的事,小心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