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步入正轨了吧。”季然点点头道。
王允恭惨然一笑道:“这才哪到哪儿,还早着呢。”
“哦?”季然好奇地问:“还有什么要做的?我看现在就很好嘛,操练的有模有样,他们也都能服从你的命令,这还不够?”
“咱们现在也是狐假虎威,”王允恭朝一边的土丘上努努嘴道:“别看现在这帮人老实,一会儿王仙芝走了,他们就可能要炸锅。”
季然也斜眼朝王仙芝的地方看了看,笑道:“骄兵悍将,这就比较难办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理。”
王允恭缓缓地道:“自古之道治兵,无非是恩威二字而已。孙子校场演阵,斩吴王二宠妃,众宫女震慌,闻鼓而进,闻金而退,虽是刀山火海亦不敢退却······”说到这里王允恭一眯眼,眼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季然心头打个寒颤,他知道王允恭这是起杀心了,轻叹一口气道:“那些宫女就像是这些流民,他们何罪之有?非要被逼着去赴汤蹈火、所向披靡,即使他们成为无坚不摧的战士,那又如何?宫女就是宫女,百姓就是百姓,难道他们就该为了别人的利益去牺牲吗?那不过是别人希望他们成为战士而已。”
王允恭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这就像当年伍子胥对申包胥所讲的话: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眼下也是这样,如果救大多数人要牺牲一小部分人,那我会毅然决然。”
“谢元朗和萧敬诚会怎样?”季然好奇地问。
“朗哥估计不会,他宁愿苦自己,”王允恭微微一笑道:“至于诚哥嘛,我不知道,也许连大多数人他也不会救,再或者在他的眼中本来就没有救或者不救吧。”
季然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望着眼前那群在校场上挥汗如雨的人,不管是流民还是那些所谓的头目,他们可曾想过,自己的命运也许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