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路瑶第一天入学,她还是要上点心,把她亲自送过去的。
看在小家伙以后都要一整天关在州学的份上,路青舟耐心地为她解惑,边走边回答她的问题。
“只有元武那两位尊上、武相、九州府尊的亲子,才能算得上官家子弟。你这一身衣服,就精金秘银的那些碎银子可买不到。
这个免费入学只是各个学府学院,为了吸引这些官家子弟入学弄出来的方法之一。”
“官家子弟就那么几个,他们再大方一点都不会吃亏。别的学院我不清楚,州学学子是每学年收五百两赤金。”
路瑶点点头,又问道:“每学年五百两,是贵还是便宜?”
路青舟给的每月零花钱就是十两赤金,一年下来不过百两。州学一年的学费,是她五年的零花钱。
既然以州为名,那实力与师资应该是一州之最,所以也不好推测是贵了还是便宜。
路青舟无奈的看看路瑶,问题怎么就能有这么多,她敢说她自己小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多问题过。
天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好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正巧她们去州学的路上经过路瑶爱吃的灵肉包子食铺,路青舟懒得说一大堆,指指正在前方的一对父女,让路瑶自己观察。
今天是州学开学之日,街道上比寻常更热闹不少,往来的豪车华驾络绎不绝,神俊异兽时时可见。
行人也大多都是大人牵着孩子去入学的。
路青舟所指的两人,小女孩和路瑶一样穿着崭新州学学子服,大人身着深色短褐,瞧着是小孩想吃,所以才来买的。
大人从怀里摸了三两碎银,买了一个肉包子,一个白馒头,将包子递给孩子,自己则是啃馒头。
面对孩子的疑问,只说他喜欢吃馒头,不喜欢吃肉包,让孩子帮他把包子吃了。
路青舟上前,买了三个包子。等到了宽敞一点的地方,递给了路瑶一个包子,自己留下两个,问她:“知道了吗?”
路瑶偏头看看身边领着孩子去入学的人,面上带笑,看向孩子的目光与所说话语都是满含期望。
回答她:“对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会贵一点,但应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刚才那位伯伯,步伐沉稳,气息内敛,隐隐杀气环绕。
虽生活俭朴,但眼中并不见忧虑,可见学府五百赤金并未成为他的负担。
而且我看周遭赶往北州学府的大多是华丽座驾出行,更不觉得五百两赤金贵了。”
路青舟听她一本正经的分析,心痒痒的,没控制住,用没拿包子的手捏了两下路瑶粉嘟嘟的小脸。
好笑道:“行了,知道你聪明善思。告诉你罢,州学贵的不是学费,贵的是名额。
人家只收天资好的优秀人才,全州境内,每年只招收特定的人数。……算了,具体的你自己去发现,现在赶紧地吃,吃完我送你到门口,自己进去,我得赶去医庐行针呢。”
路瑶闻言不再说话,专心的啃肉包子,这家的灵肉包子食材新鲜,皮薄馅多,份量足,味道好。
路瑶吃了一次后就喜欢上了,路青舟每次路过都习惯了的掏钱去买。
等路瑶啃完她的包子,路青舟早就吃完了,取出手帕擦擦她的嘴,再擦擦手,抱起她疾步赶到北州学府。
此时正是辰时一刻,州学大门大开,周边停了挺多华美车驾,也有很多人领着孩子站在一旁。
时而有年长学子到来,熟练地给守门的人查看一面牌子,便被放行进了州学大门。
似路瑶这等小萝卜头的,都是被大人牵着手。
大人们边聊天,边和孩子交待事情,叮嘱自家孩子别哭别闹别捣乱之类的。
路青舟直接取出路瑶的学子牌,守门的人一说“可进”。
把人往地上一放,递还的学子牌塞路瑶手里,挥挥手,让她进去。
路瑶不跟她啰嗦,理理衣袍,转身一个人就进去了。
医庐远在城外东佘山,路青舟赶过去少说需要三刻钟,去得晚了林莒肯定会收拾她。
没她在一旁为她求情,路青舟不是被疼死就会被苦死。
林莒医道宗师实力,想让药有多苦就可以有多苦,路青舟有回直接被苦得直喊受不了,她可是喝得惯鹿鸣茶的人。
苦药极针再怎么苦和痛,对她的伤势恢复那是极好的,路青舟怪不了林莒,也对她气不起来,只能认栽。
也不知道当初路青舟是怎么把人得罪得这么狠的。
而且都得罪这么狠了,林莒下苦药行极针作弄路青舟,都还是一直尽心为她医治。
路瑶觉得她们俩是真的……有些许微妙呢。
等路瑶的小身影一跨进大门,路青舟闪身就没了影。
守门人员:“……”爽快。
正跟自家孩子殷殷叮嘱的众人:“……”
突然感觉自己好啰嗦,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于是热闹的州学大门口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等小萝卜头们听了大人的话,进了大门回头看,家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