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家在比斗时为他放了不少水的护卫都打不过,哪里跑得过这个能打趴一群护卫的女子。
与其狼狈逃窜,他更想死个明白。
“姑娘,甄某虽非人人称颂,但自认也是一直秉持着为官本分,从未做过任何胡作非为之事,何来草菅人命之说?”
蒙面女子手腕翻转,将一脸血污向她冲过来的护卫击晕,持剑指着甄浏道:“看来你是恶事做得太多,连自己做了什么恶事都记不清了。”
“是以甄某在此诚恳相询,本官是做了何等为恶该死之事?”
甄浏对剑尖所指并不在意,在脑海里思索着到底是何人在暗算于他。
是一直与他别苗头的李通?还是背后有人的贾……
唉~,还没想多久,甄浏便暗暗叹了口气,停了这无谓的揣测。
左右都是死之一途,看这蒙面女子的表现,也不过是一把杀人刀而已,能够知道什么?
就算他猜到了,他带出来的人都已经全部昏迷躺倒在地,有这刺客盯着,他也无法留下什么信息,无用之功而已。
罢了,罢了。
不待女子说话,才问出口的甄浏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也罢,他事不论,甄某只想问姑娘一句,你可是将事实查得一清二楚,确定是甄某所做的了?”
蒙面女子视线轻微飘忽了下,随即道:“自然。”
一直看着她的甄浏没有错过她这细微的动作,肯定道:“看来你没有查。”
蒙面女子有点气恼,怒道:“废话真多,若不是看你知道为护卫求情没有彻底冷血,本姑娘早将你一剑杀了。”
甄浏笑着摇头,叹息道:“甄某听姑娘所言,便知姑娘你定是出身大家,深受亲长宠爱。不过刺杀一郡长官的后果,姑娘可知?你,可有顾念你身后的家族?”
女子皱眉,沉声道:“为官不仁,人人得而诛之。”
甄浏失笑,叹然道:“若是人人觉得可诛便诛,那还要监察司作何呢?”
看出女子杀意消减了些,甄浏再接再励,继续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甄某便想要问问姑娘,今时今日,为何只姑娘你一人前来?那个能让姑娘这般毫不怀疑就认定他所说完全无误、肯定我就是狗官的人,哪里去了?”
女子张了张嘴,发现这狗官的问题,她居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再按着他所说的仔细一想,女子突然间就觉得手中的长剑犹有千钧重,再无法随着她的心意朝狗官刺下去,再做不到将其如之前她对待那些恶人那般一剑封喉的洒脱利落。
或许,不是她的剑变得重了,而是因为她的心不再如之前那般地坚定。她对那个温润如玉的好友,起了猜疑。
处理好了事,又看了会戏的路瑶适时地开了口,“看来两位已经不需要我的调解了呢。”
清润悦耳之声突然传来,不管是看着杀意不灭实际犹疑不定的女子,还是看着成竹在胸实际心里发慌的甄浏,在还没见着来人的面容的时候,都是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心情放松了下来。
这口气松得太明显,本就是相对而立的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是一致:这是他她那边的人,我放什么心?!
路瑶一手拉着小孩,一手提着一个昏迷之人的后领,见那两人相互看得入神,默然无语地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