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为了避免碰到伤口,极度小心地洗了个澡。
裹着浴袍,吹干头发,躺在床上,软软的,很舒服。
“很喜欢这里?”易尔尘靠在房门的门框上,微笑。
“风格很棒。”苏扬坐起来,乖乖盘腿坐好。
“有话想跟我说?”易尔尘看出她的心思。
他直接走进房间,坐在她身边,摸摸她柔顺的长发。
“关于姐姐的一些事情。”苏扬似乎很纠结。“爷爷真的不喜欢她?”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微微震惊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他记得当初这件事情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凡自己告诉她的?不太正常啊。
苏凡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她,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和苏凡的那些事?
“别管谁说的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苏扬也不是那种会随便卖队友的人。
“真的。”他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扬和苏凡是姐妹,苏凡是他的过去式,该说的还是可以说。
“因为她打碎了那个花瓶吗?”苏扬轻轻地问。
她还是不太确定,爷爷看上去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花瓶是奶奶留给爷爷的最后一件东西,对爷爷来说,看到那个花瓶就好比看到了奶奶。”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苏扬诧异地看着他。
“我没有见过我奶奶,只知道爷爷很爱她。孟帘嘉,名字很好听吧?听我爸妈说,奶奶刚去世那阵子,爷爷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安静地呆在他和奶奶原来住的地方。后来老爸老妈怕他想不开,就把他接到他们家去住了。”
“对不起…”苏扬不知道这是自己在表达戳中他的伤心事的抱歉,还是她在替姐姐向他道歉。
“爷爷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总喜欢跑到书房里,拿着奶奶的照片,跟她说说话。或者跑到花园里看看花,那里面种着的全是奶奶最喜欢的栀子花。”他任由她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所以,那个花瓶对爷爷来说真的很重要…也难怪…”她明白了。
并不是说易尔尘的家人真的刻意针对姐姐,而是姐姐碰到了爷爷心里的那根警戒线。
“你别想太多。”他的语气又柔和起来,定定地看着她。
“爷爷差不多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了,一般别人不说的话,他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喜欢你就够了,跟她无关。”
她心里暖暖的,淡淡一笑。“可是她是我姐姐,我还肩负着替她报仇的使命。不管怎样,我先替她道歉。”
听到她的话,他内心突然多了一种恐惧感。
如果她不提,他都差点忘了她进的具体目的。
他真的在害怕,也在担心,如果真的像她当初说的那样,她要一个人对付蝰蛇,那就是必败无疑。
MG还在对她大肆追捕,而且追捕的力度已经提升了一个级别。
到目前为止,MG追捕她的原因还处于未知状态。
自从对立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疯狂地追捕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
上次注意到蝰蛇似乎用了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控制了MG所有人之后,他就愈发想把她护在自己身边,尽可能不让她和MG有任何直接接触。
如果她被带走后再被控制,对他,甚至对整个,简直雪上加霜。
这次她跟曾雨彤交换任务,就已经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外。
她碰上MG银狼而且还受伤了,更是让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她还替苏凡道歉?
他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傻子,要你替她道歉干什么,走好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苏扬突然拍掉他的手,瞪他。“今天谁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那是对外人才叫男女授受不亲,我碰我自己女朋友也算?”易尔尘一本正经地开口,说得苏扬一愣一愣的。
“切。”她瞥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肩膀。
“赶紧去睡觉,明天你还要送我回去。”
他无奈地看着她。“早点睡吧,不要压到自己的肩膀,平躺着睡,不要侧卧,听见没?”
“你现在简直跟爷爷一样热情。”她冷不丁地嘲笑他。
“爷爷那是话唠,我这叫关心,二者有本质的区别。苏扬同学,看来你需要再修一个中文系。”他一脸的正经。
“易总,明天早上九点上班,十点整召开例行会议,十一点半接待预约,下午三点召开市场部整改会议,五点下班。您说,您现在还不睡,明天不工作了吗?”苏扬撑着脑袋,微笑着看他。
“我可以翘班。”
“根据rse集团员工守则,普通员工无理由旷工超过三天者,立即予以无条件开除处理。部级以上员工无理由旷工超过一天者,立即予以无条件开除处理。本月工资全部交由人事部结算。”
“所以,我还要开除我自己了?”
“你当初可是跟我说了的,你只是一个挂名办事的执行总裁,真正的执行总裁是易叔叔。这么说来,你应该只是一个打杂的,只是按照执行总裁的标准来领薪水。”
“不错啊,才当特别助理这么点时间,就记住了这么多东西。”
“老板,加薪吗?”
“换个称呼,我再考虑一下。”
“易总,加薪吗?”
“这个太官方,你必须想一个特别点的称呼。”
“C?”苏扬眨巴着眼睛,眸中带着光。
逗他还挺好玩的,至少他现在跟平常那个一脸淡定的易尔尘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你找打。”易尔尘一巴掌轻轻拍在她脑袋上。
“耳朵?”苏扬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子,突然笑了。“这个称呼还不错。耳朵,加薪吗?”
易尔尘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什么耳朵?”
“你傻,易尔尘,易尔,ear,完全一样的发音。”苏扬笑开。“耳朵耳朵耳朵,加薪吗?”
易尔尘赏了她一记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