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账本,初曦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瓜子,丢了一颗给白狐,才冷哼一声道,“他哪里是相信我,分明是心中有忌惮!”
对宫玄的忌惮,所以对她也不得不言听计从!
突然眸子一转,初曦起身出了马车和二丫并肩坐在马车前,笑眯眯的道,“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也坐坐那个位置,小爷我可以帮你!”
张涯一张清癯的脸上表情动都未动,“谢了,没兴趣!”
“那你对啥感兴趣?”初曦歪歪斜斜的倚着车辕,见白狐跳上肩膀,顺手又丢了一颗瓜子给它,“要不给你介绍个姑娘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初曦话音一落突然想起了李南泠,顿时情绪高涨,二丫这人虽然看上去毛病多了一点,但本性还是好的,如果真能将两人撮合,也算美事一桩,也算对得起李南泠千里迢迢来跟她一场。<>
偏偏有人不领情,张涯上下将初曦打量一眼,一撇嘴,“你这样的就算了!”
“嗳!咋说话呢!”初曦一巴掌呼在他肩膀上,气呼呼的道,“小爷我咋了?美貌端庄、智慧无双,打着灯笼也难找!”
“嗯,不打灯笼一抓一大把!”
“你成心找事是吧,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初曦咬牙恨声道,忽然似想起什么,眉头一皱,“对了,我鞭子呢?”
二丫突然的一怔,看着前方的路,呈痴呆状态
……。
“也当了?我靠!”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动手?我还动脚呢!”
“别踢脸,嗳,赶车呢,驴!驴惊了!”
张涯挨了一顿拳打脚踢,蹭的往车下一跳,也不管驴车了,拔腿就跑。<>
初曦在身后紧追不舍,两人缠斗在一起,又是一阵天昏地暗,尘土飞扬。
驴车慢腾腾的跟在后面,继续在官道上前行,白狐躺在马车上,前爪枕在脑后,捡起初曦落在马车上的瓜子袋,学着初曦的样子丢了一颗进嘴里,嘎嘣一声,悠哉悠哉的咀嚼起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临近傍晚的时候几人才到济州。
济州太守一早得到消息济王府的人要来收账,因此晌午的时候就率领府衙的大小官员在城门口等候。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一群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穿着官服哆哆嗦嗦从日上正空等到太阳落山,才看到官道上,两人一狐赶着一辆驴车慢慢出现在官道上。
太守抬着僵硬的双腿上前问道,“敢问公子可是济王府的人?”
初曦跳下车,做拱手礼,笑道,“正是,不好意思,这驴没出过远门,半路上迷路了,所以耽搁了些时辰,让各位久等了!”
从北府到济州就一条官道,直通,迷路了?驴没出过远门?
听到这样的理由,被风吹了一下午的人们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有的甚至需要扶着城墙才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