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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情阴沉的坐在沙发凳中，双腿交叠，左手微微搭在唇边，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尾戒，漆黑的狭眸里满是阴霾之色。

“莫少，好巧啊。”苏倾城丝毫不惧，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莫少谦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打招呼的好态度而有所缓和，目光仍旧如刀刃般锋利，大抵是碍于傅修远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屑跟苏倾城争论，只冷嗤了声：“海都只这么大的圈子，谈得上巧？”

你听，夹枪带棒。

宴会的背景音乐几分嘈杂，沈老爷子在台上致词，中气十足的嗓音从几分朦胧的话筒中传出。

众人皆注视台上，倒没几人注意到他们小圈子间的僵硬气氛。

苏倾城索性也不客气，冷冷勾唇：“海都的圈子的确就这么大点儿，可谁又不知道莫少你三年前毁了沈家老爷子一手培养出的花魁，沈家与你有仇，咱也想不到沈老爷子竟然还能不计前嫌，邀请你来参加认亲宴，能不巧么？”

明嘲暗讽，阴阳怪气。

莫少谦敢跟她话中带刺，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话里藏刀。

果然，话音落下的顷刻间，莫少谦的脸色猛地一僵，原本是因为许若雅的事与苏倾城不愉快，如今直接上升到了代小纯的身上。

莫少谦一张脸紧绷，磨了磨后槽牙，收回视线不吭声了。

事关代小纯，也不知他是不想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是仍旧心有愧疚，冷着一张脸陷入了沉默。

那压下的眉眼，倒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苏倾城心生嘲讽，信魔鬼入佛门，都不信这人能良心发现，她目光凉凉地扫了莫少谦身边一眼：“满满呢？”

“……”

莫少谦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