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很倔强，非要指着动画片里纸片人喊妈妈。

他打心底里升起浓浓的烦躁，为什么，他莫少谦的女儿会沦落到对着一个虚拟人物喊妈妈。

小丫头似乎被他突变的情绪吓到，抱住平板害怕地看着他。

他望着小孩子清澈的双眸，倍感愧疚，掏出手机翻到了那张唯一的照片，特意调高屏幕亮度，很有耐心地教她认人：“这个，是妈妈，满满的妈妈。”

那是一张自拍。

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偷偷玩他手机时私自留下的。

照片中的女人穿着黑色吊带裙，肤若白雪，微微侧着脸颊，黑而浓密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清澈的眸，把她自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呈现给他看。

看，她就是用这种过分的小手段一点点勾引他。

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她的小心机，总是刻意在他的世界里留下她的痕迹，试图烙下她的气息。

虚伪，又愚蠢。

且无耻。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发现后第一时间把照片删掉，大概是忙忘了。

也幸亏没删，才让孩子有机会看看生下她的人长什么模样。

满满抱着他的手机津津有味地看了许久，才抬起头，指着照片中的女人向他确认：“是妈妈？满满的妈妈？”

“是，满满的妈妈。”

“哇~好漂亮的妈妈……”小丫头爱不释手地摸着手机屏幕，忽然抬头又问：“满满的妈妈…去哪了？”

去哪了？

小孩子一脸天真，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只能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试图糊弄过去：“满满的妈妈，在外面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