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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徐佳辰的愿望很快落了空。徐佳璐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兄妹俩去澳洲留学的时候,妈妈也没在身边,虽然还是有保姆、司机和保镖把他们俩的事情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他们可以自己决定一些小事。比如在学校里和谁一起玩。
他们和在国内一样,没有走得很近的朋友。
准确地说,他们没有朋友,除了一菲。
骆一菲能和他们成为朋友纯属巧合。
小学的时候,徐佳璐还是想方设法跟妈妈对着干。比如跟同学交换家庭信息,再比如邀请同学去家里玩。这些都是妈妈明文禁止的,可她偏不按妈妈说的做。妈妈给他们转了一个学校。
佳璐第一眼就看到乖巧漂亮的骆一菲,她便邀请了一菲去家里玩,还说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可是一菲当场就拒绝了她。
她问一菲为什么,一菲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妈妈说,不能随便去同学家玩儿,也不能随便邀请同学到家里玩儿。你妈妈没跟你说过吗?”
佳璐得意地说:“我妈妈说过,但是我不听。我就喜欢邀请同学去我家,她管不着!”
一菲表示非常不理解,“她为什么管不着?她可是你妈妈!爸爸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我们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爸爸妈妈的话一定要听。佳璐,我妈妈跟我说,有时候爸爸妈妈不让我们做一件事,但是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的时候,一定是有他们的苦衷或者道理的。我们不可以任性,要相信他们。”
佳璐似懂非懂,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菲这么听爸爸妈妈的话。当然,一菲也不明白为什么佳璐非要跟妈妈对着干。
不过,两个小伙伴因为这一次谈话而变得亲密起来。
这件事佳辰回家告诉了妈妈,妈妈让他自己做出判断。过了两天,佳辰告诉妈妈,一菲是个很有主见的小朋友。而妈妈则告诉他,他们可以跟一菲玩儿。
于是他们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好的朋友。
如今佳辰想来,应该妈妈他们私下调查过一菲和她的家庭情况,知道她不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偷偷送到他们身边的。
“妈,您就让佳璐选她想要走的路吧。我觉得她现在这样挺好的。”佳辰再次趁佳璐不在妈妈面前,向他们的妈妈陈嘉求情。
陈嘉斜睨了自己儿子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从你们出生开始,你们的路就没得选。这件事我还要说多少遍?”
“可是,妈,您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不是木偶,也不是工具,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佳辰因为激动,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要说去跟那个人说去。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任何的劝说都没有用。包~括~你!”陈嘉仍然不疾不徐地说话,可是这话却比冬日里的冰雪还要冷。
“妈,我知道您是爱我们的,您能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爱自己多一些?我和佳璐可以为您完成心愿,您想让我学什么专业都可以,我去学就是了。至于妹妹,您别非要逼着她去学金融吧?她确实一点也不感兴趣。”佳辰看到佳璐这半年来的努力,也看到了佳璐一无所获的沮丧。“她真的不是学金融的料!为什么您要这么固执?”
“不管你怎么说,你们俩都必须去学。好了,我累了,你不用跟我说了。”陈嘉想要结束谈话,可是佳辰一心想在今天说服妈妈。
“您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您说他的承诺屁都不是,可为什么他说只要我们俩学金融,他就把他的财产都给我们,您就相信?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徐佳辰越说情绪越激动,他不想再跟妈妈做无谓的争执,可是看见妈妈这样,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他今天一定要跟她掰扯清楚。让他一个人承受来自母亲对父亲的怨怼就够了,他不想让佳璐也被妈妈的偏执给害了。他不明白,一个背叛了她的人,她为什么还那么执着于恨他!忘了不好吗?
陈嘉的情绪被佳辰的话搅扰了,她带着怒意说道:“你不用管我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还有,你不用怀疑,你们就是我报复他的工具。”
“行!您一定要这样做,我如您所愿。可是明明当年你们那么恩爱,您后来为什么恨他?我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和您一起恨他,不是更好?”
这是佳辰无法理解的地方。平心而论,爸爸虽然很少回家,但是对他们一直都很好。他们的要求,他总是无条件满足。他在外奔波,挣钱养家,给了他们优渥的生活。他和妹妹总是很想他。他猜妈妈也是想他的。
他曾经猜测过,爸爸可能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妈妈带着他们离开他就行了,妈妈没有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必执着于恨他?
陈嘉有点走神,她怎么去跟孩子们讲那个人渣?一想到自己深爱的孩子们跟那个人渣有血缘关系,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当年怎么那么眼瞎?
她是爱过他的吧?不然为什么她那么恨他?她曾想过为了孩子也放过自己,不再去恨他,可是,如果她放过他,她的父母岂不是白死了?谁又会放过他们呢?
一想到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她怎么能不崩溃?她该怎么选择?孩子们又该怎么选择?
原本她打算等孩子们成年就告诉他们一切,可没曾想,他们中考那年就不得不被送出国,说是留学,其实更多是为了躲祸。就因为跟那人有血缘关系,孩子们承受了太多他们不该承受的东西!
她为什么要让他好过?她要把属于她的,属于孩子们的统统拿回来!她要让那个人付应有的代价!
“佳辰,”陈嘉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打算等你们再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再告诉你们真相,可是你们真的让我不放心。与其让你们去胡乱猜测,我还是决定把一切告诉你。”她走到佳辰面前,佳辰见她那多年没有情绪的脸上有一丝纠结,一丝愤恨,又有一丝不忍。
“你得向我保证,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能告诉你妹妹。我怕她承受不了。”陈嘉拉着佳辰的手,让他跟她承诺不告诉佳璐。
“妈,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徐佳辰向妈妈保证道。他之前就猜测了各种可能。但没想到,事实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陈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去讲述整个事情。“好 既然你答应我了,那我就告诉你。你其实只猜对了一半。”
“猜对了一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