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你只是听过,你以为你听到的便是那个人,可是当你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你才知道你所听到的关于他的一切也不及你眼前的他万一。”淳于期也缓缓的开口。
“凤朝歌就是这样的人。”
许一庆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狂夫,狂夫仍然闭着眼睛,面上的叹然不由得化作哀愁,道:“他如若知道他错过了与凤朝歌攀谈的机会不知道会不会发狂!”
“应该会的。”淳于期道。
“一定会的!”顾辰幽幽的道。
狂夫就在他们身旁,可狂夫什么也听不见,他沉浸在那无穷的铮鸣之中不愿走来,他无数次的想用他的刀去挡下那剑,于是陷入了无限的失败之中。
但他就是乐此不疲,直到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狂夫真的要死了!
他猛然睁开眼,眼底尽是血丝,脸苍白得吓人,双腿不自主的瘫软了下去。
淳于期一把扯住狂夫,右手顺势的往他脉门一搭,“心神损耗过度!”
说着不由得生起气来,“这牲口干了什么,他怎么敢干的,他就不怕被斩死在那剑下吗!”
淳于期很急,他极速的思考着和尚的药房在哪儿,就在他打算找个和尚明抢的时候,萧穹的手递了过来,手里有着一颗药丸。
淳于期看了一眼,也不问,直接就给狂夫灌了下去。
莫约两分钟后,狂夫的脉象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生命的躁动。
“死不了了,不过得休养一段时间!”淳于期没好气的把狂夫扶起。
狂夫的眼中渐渐有了神,他开始转着脑袋。
许一庆伸手把狂夫的脑袋转了回来,“别找了,人早就走了!”
狂夫的脸上顿时一急,“怎么就走了,怎么就走了!”说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哭丧起来。
顾辰见不得狂夫这个样子,劝道:“月末的时候他会在南海。”
狂夫这才笑了起来。
“凤朝歌,好一个凤朝歌!难怪天底下的剑客都不及你!”狂夫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
许一庆幽幽的望着狂夫,“说得你能比得上人家是的!”
狂夫豪气的摇摇头,“比不上怎么了,我知道他为啥那么厉害了,我就比天底下大多数人强!”
说着他还露出鄙夷,“你们就是啥都不知道的蠢蛋。”
说着他忽然看见了什么,然后一把推开了淳于期,径直的走向了那群死心的和尚。
狂夫拍了拍座元,但座元不闻根本就不搭理他,于是他只是勉为其难的帮不闻取下脖颈上的佛珠。
“别说我抢的,我问了你的啊!”
见不闻仍没有反应,就兴冲冲的跑回了一等和尚的身旁,把佛珠给罩在了一等和尚的脖子上。
于是一等和尚也醒了,但一等和尚很好,他低头看了看佛珠,然后笑着对许一庆道,“贫僧这就把自己化给你了!”
许一庆不由得露出阳光的笑容。
狂夫则使劲儿的拍了拍一等和尚的肩,生怕一等和尚不吃劲儿,不过现在的他也没多大劲儿。
一等和尚看了看倒塌的枯禅寺,轻轻的道:“其心也勃矣,其亡也忽矣,枯禅,枯禅,如若枯禅寺僧能顿得枯禅真意则寺还能兴旺,如若不然,便只有枯,没有荣。”
狂夫看了看那群没了精气神的和尚,“管他做甚。”
一等和尚摇了摇头,然后道:“贫僧这便带你们去见平等寺。”
许一庆点了点头,看向萧穹,“师傅,此次怕是真要分别了!”
萧穹点点头,“庆识,庆识,亦终有别。”
许一庆郑重的拜了一礼,“聚散本自然,只盼南海再见!”
许一庆离开了,带着淳于期,跟着狂夫,吊着顾辰,伴着一等和尚。
现在墨云峰只余下一片残垣,一场破败,破败之中可见人影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