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在家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本来以为就是一件小事,师父只要将那块夏布塞进那位大小姐住过的房间里,很快就能回来,这对师父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时间慢慢过去,师父一直没回来,阿程开始胡思乱想。
一会觉得师父是不是遇见了禁军被逼得带着人往别的地方去了,可外面一直挺安静,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一会又觉得是不是罗霄山庄的人早有准备,他们在那个院子里设了埋伏,就等着师父上门一举擒获。
阿程心乱如麻,精神恍惚,最后甚至想着师父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人害死了。
她眼泪汹涌而下,用手使劲捶打自己的断腿,恨不得立刻飞往茶馆去看个究竟。
无奈现在行动实在不便,又怕去了万一给师父拖后腿就更麻烦了。
阿程坐在小院的门槛上,不错眼地盯着院墙,任由眼泪无声落下,心里越来越沉。
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那个熟悉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了墙头。
阿程惊叫了一声师父,噌地一下站起来往前跑去,却早已忘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断了,这一用力,腿上一阵剧痛,身子一歪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严琛见到这一幕,心疼不已,他哪里想不到小徒在家定是急得要命,看这下摔得这么重,那条腿别又要断一次才好。
严琛赶紧俯身抱起徒弟,见她脸色惨白,眼睛红肿,此时脸上却挂着笑意,带着哭腔道:“师父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严琛气道:“再急你也不能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瘸子,腿是不是很疼?”
阿程摇头:“不疼。”
比起失去师父,这世上还有什么更让人疼的呢?
严琛将她抱上床,拆开木棍仔细查看,还好只有些擦伤和红肿,骨头没有再断一次,连忙帮她上好药,重新将夹板绑好。
阿程现在安心了,才有心情问师父:“师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琛从怀里将那块白布条拿出来递给阿程,阿程看后疑惑地看向师父,不明白这张写着回春药铺的布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严琛道:“这是在那位大小姐住过的房间里的桌子底下发现的,你想想若是被罗霄山庄今天住进去的人发现了会如何?”
阿程瞬间瞪大了眼睛,跟严琛一样感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严琛心有余悸道:“那女人被罗霄山庄的人尊称一声大小姐,或许就是秦峰的女儿。果然是子肖父,都一样心机了得。
“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行事要万般小心谨慎,一个疏忽就可能满盘皆输。”
惊魂未定的阿程连连点头,心中万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