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山野之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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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和小圣女没关系”。

我提醒白英乌丹:“抢夺圣女花,阻挠寻找肉身菩萨,这罪过可不轻,巴力不会装聋作哑,如果农场的人知道你背叛了圣女寨,你认为你还回得去吗?”。

多亏袁军提前把她带走,否则就凭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山南农场迟早变成僵尸农场,白衣卫也不能与之匹敌。

“那我的东西呢?”。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沮丧:“闹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有,离开了农场,我又能去哪儿?”。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却象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孩子,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美丽而又危险,每天都要面对新的挑战。

乌丹说她不喜欢困在深海,其实海面上风浪更大。

“也许我能帮你,但你必须说实话”。

我扔掉木棍:“你让大宝抢圣女花,是不是受人指使?”。

她立刻否认,伺婆有大伺婆统一管理,农场的大门又有长老看守,几乎与世隔绝,接触不到外人。

“那你有没有用意念控制过木里族长?”。

白英木里似乎也不希望巴力找到肉身菩萨。

“这样做可以吗?”。

她有些疑惑:“我觉得不太好,我警告过大宝,只抢花,不伤人,而且我是被郝心儿迷倒后,才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

昏睡时,乌丹做了个无比恐怖的梦,梦见四肢被铁链紧锁,嘴里塞着木头,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坐在不远处,旁边站着手持长叉的奴仆。

脚下有个陶罐,奴仆战战兢兢的将盖子挑开,钻出一条黑乎乎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猛的扑了过来……。

血液在瞬间燃烧,如同即将爆炸。

她已无力挣扎,只是盯着那个奴仆,心里绝望的哀求:救救我,救救我,快把蛇从我身上赶走……。

“我的眼睛越来越热,眼前一片通红,他真的象木偶一样走来,伸手捏住蛇头,放回罐子里”。

男人腾的长身而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

“是条什么样的蛇?”。

“画面很暗,看不清,也可能不是蛇,虽然身体又细又长,却长着两只角”。

鹿一样的角。

“我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梦见自己一身漂亮的羽毛,变成鸟在天上飞,但这次却是真的,真的能通过眼睛去控制别人”。

要使用这种幻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非常耗费体力,何况又是头一次,难免有些不安:“我,我也怕他们会一直睡下去,可实在没办法,袁军老是逼我……”。

总之还好,在她离开的时候,几个人呼吸沉稳,不象要死的样子。

“你们都怀疑我知道矿洞的位置,是因为那块残玉吗?”。

这女人偷听了我和胡小铃的对话,原来那口掀不起来的箱子是她在搞鬼。

“……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当然要死咬着不放了,你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面对一个疯子,我就是把心掏出来,他也不会相信”。

“你真是白英尔曼的后代?”。

“冉素云说的吧?”。

乌丹用力扳着睡美人扭曲的身体,叹了口气:“……上次见面,她好象变了个人,不过我不怪她,为了救自己的老公,肯定是有问必答,再说,除了她,我没有别的朋友”。

听起来有些伤感。

“乌莎呢?”。

“她心已死,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说着,抬头挺胸:“我不想和她一样,所以我不后悔……”。

女人周围突然竖起四面透明的玻璃墙,逐渐扩大,占据了半间屋子,几秒钟后,便和床一起消失在眼前。

我彻底惊呆了,傻子似的伸出手,仿佛融化在一片虚无中,从指尖到手腕,仅剩下半截光秃秃的胳膊。

“你说你愿意帮我,是要带我回家吗?”。

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可我还不了解你,只知道你叫水小川,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再想一想”。

“千万别冲动,就算把天捅破,也于事无补”。

她不会白费力气把睡美人从冰山里弄出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在乌丹为她梳头时,俩人相同的发型已然说明了一切,是当年私逃下山的伺婆。

“果然聪明,那为啥会死在冰窟里?”。

“心慌意乱,一时失足……”。

我装傻。

“错,是被圣母娘娘杀死的”。

尽管我也有所怀疑,但听她说的这么肯定,还是吃了一惊。

几百年来,圣女飞升时的场景一直在伺婆中秘密流传,其实发现利爪的只有那个送饭的伺婆,其他人赶到时,圣女的双手虽然枯瘦如柴,尖爪却不见了。

切口是新的,很平,显然是仓促间一刀削断。

“当时只有扎罗老族长在,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

“听说圣女一夜白发,是不是真的?”。

“心魔,一个人可以成为神,却拗不过自己的心,圣母娘娘做错了事,自然要接受惩罚,如果人们知道真相,圣女寨就是一个笑话”。

“怎么会呢?她毕竟救了那么多人……”。

“现在的圣母娘娘已经保护不了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

那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你要把她带回农场,堵木里的嘴,对不对?”。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不行”。

我激动的往前跨出两步,视线一阵模糊,仿佛钻进了塑料帐篷里,外面的景象远虚近实,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床好端端的摆在原地,乌丹半跪在睡美人旁边,已脱掉长袍和保暖的衣物,仅穿着小衬,正在解斜襟上最后一颗绳扣。

衣领低垂,露出雪白的肩膀,宛如对镜梳妆的古典美女。

最吸引我的,是她的头。

仿佛一团被捏扁的胶泥,再向两边拉长,真的象顶着口锅,上面布满网状的突起,一吸一鼓的跳动。

乌丹抬头看见我,连忙掩住胸口,一招手,耳边呼的一响,眼瞅着玻璃墙向后退,再次无影无踪。

“别再往前走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