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供体”。
由此可以断定,龙家人的确都是白血人,他们的先祖来自于拐儿帮,遗传了这种基因,而龙珊的血之所以会是绿色,是因为她体内的寒魄。
“反正我本身就有白化病,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变化,但当时还不足百天,短时间内接连动两次大手术,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沈洋的父母在做这个抉择时,也很艰难,夫妻俩抱头痛哭,可是为了救爷爷,同时也不想连累姑姑,只能出此下策。
“权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还算是万幸,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万幸?”。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在你眼中,也许这不过是一场闹剧,但你知道我们家人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笑不出来了。
胡小道说她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奶奶长大,难不成就是在那个时候?。
“手术当天,我奶奶一个人在家里等消息,直到傍晚,姑姑才抱着我回来,神色慌张,让奶奶好好照顾我,自己还有些事儿要去处理,她前脚刚走,警车就停到了家门口……”。
姑姑的整形医院失火了,半条街被烧的净光,很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死亡的只有手术室外面的二男一女,经辨认,其中就有沈洋的父母。
消防员还救出了一名女婴,正是之前被偷走的那个双胞胎姐姐。
奇怪的是,整形医院的院长、医师、包括助理护士都不在现场,也联系不上,只找到几个负责接待和打扫卫生的,她们的证词非常统一,事发前,所有人都在医院里,正在进行的手术就有三台。
沈洋认为这些失踪的人都属于同一个组织,姑姑背后的那只“黑手”。
“绝对是杀人灭口”。
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平静的象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姑姑呢?”。
“从那天起,就没再露过面,或许……”。
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
根据女婴双腿上的缝合伤,警方怀疑这次事件与邪教有关,类似于一场献祭仪式,也有可能是齐天神院死灰复燃。
于是联合长乐佛,在同益古镇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肃清行动,打掉数个地下教会、非法团体,但那只“黑手”始终没有浮出水面。
沈洋的爷爷也在悔恨交加中,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我吁出一口长气,胸口象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受。
“不用安慰我”。
沈洋揉着眼睛:“我奶奶经常说,娃啊,咱生下来就是这个模样,可不敢再胡思乱想喽”。
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不成,我困了,回见吧你呢”。
“你有地方睡吗?”。
“小姨让我跟她一起睡,可太晚了,我不想打扰她,随便找个地方趴一会儿就行”。
小姨?。
我望着沈洋的背影,她这么称呼胡未红,说明和胡家走的很近,更象是胡小铃的朋友、或者闺蜜,果然是替她来试探虚实的。
真是防不胜防啊,我对她的态度难道就这么重要?。
以前见天跟在珍景屁股后头,现在冷不丁被女孩儿倒追着跑,一时还别不过来那个劲儿。
真是贱骨头!
我骂了自己一句。
外面太冷,整个人已经冻透了,我准备去白英巴布的小屋打个盹儿,走到门口,突然想起笔记本忘了拿,又去了小云彩的房间,替她掖了掖被子,摸摸额头,不烧,睡的也沉,这才放了心。
“改天换命啊,每个人都想改天换命,可惜谁也没长着前后眼……”。
我一边嘟囔、一边倒水烫脚,拎起水壶才发现炉子灭了,便捡了几根细木条塞了进去,掏出打火机刚要点,无意间发现上面写着一句话:圣灵门开,同益同望。
反面是:五趾羽童,再造神光。
有意思,圣子都死了几百年了,还拿人家说事儿呢,反正不用给他广告费,且用着呗。
不过这个五趾羽童是谁,是进化出五根脚趾的小鸟人吗?。
转念又想起胡小铃,她拿走的那个打火机上是不是也印着这几个字?。
也许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明天找董大哥问问,饭店里人多嘴杂,小道消息捂着耳朵都能听得见,他一准儿门清。
我烧上水,刷干净脸盆,坐在床边发呆。
今天也算是有收获,有些谜团貌似已经解开,可水复机在雪山上找到的是不是圣女成圣的矿洞还无法下结论,再有就是吼山精,如果天龙真的有两条,它很可能是书中没有提及的另一条母角虫。
但不管怎么说,它就在雪山的肚子里,实在不行先提溜出来,验验货。
接着,我又想到了小妹,她才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人。
小妹!
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林初羽,她应该就藏在小楼里。
可我身上连一粒真元珠都没有,冒冒失失的往里闯无异于找死。
“先去看看再说……”。
要不然从柴房的暗道走,没准她就在铁闸门那边等着我呢,只不过柴房已经烧成了木头渣渣,外面又明哨暗哨的一大堆,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直接掀开盖子往下钻吧?。
如果传到胡小铃耳朵里,她真敢把我的衣服再扒光。
相比之下,还是去小楼安全。
我用小云彩的毛巾裹住口鼻,蒙面大盗似的,脸贴着玻璃,计算着巡逻队经过的时间差,瞅准机会正要往外冲,后腰猛的被什么东西顶住。
感觉很熟悉,尖尖的、细细的。
“齐老二……”。
喉头立刻被三根手指锁死,比铁钳子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