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名火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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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虫卵被封在石棺中长达千年之久,居然还能孵化出成虫,真是应了那句话:得阳者生。

阳者,阳气也,也就是我的体温。

除了本人无比震惊之外,那哥几个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要顶风冒雪的去抓虫子?。

血布上还沾着一只,头扁尾尖,刚钻出来一半,就被翅膀缠住,我用小棍儿往外拔拉它,不小心弄了个肠穿肚烂,翻腾两下,死了。

“姑爷,你瞧它的翅膀比身子长了那么多,飞起来肯定累……”。

也没必要,蚂蚁扇扇子,都不一定举的起来。

小黄毛认为生物进化到现在,遵循的一定是实用主义,绝不会单纯的因为大而大,而是要有“大”的用途。

“这可能是一对弃翅”。

他犹豫了一会儿:“幼虫成形后,会利用这对翅膀飞到自己要去的地方,抢占资源,然后便把它们弃掉,减少负担”。

就是比谁快呗,先到先得。

“你见过这种虫吗?”。

小黄毛摇摇头,拿过我的小棍子,又扒拉了半天:“……这只虫没变好,颜色都不对,飞出去的比这个红,同益城养虫的多,象这种奇怪的蛇啦、虫啦,都叫优吉古”。

这个叫法和温吉古一样,源自于本地的土语,“温”代表大,“优”代表小。

“吉古”就是怪物。

“养虫不养红,咱们这儿都多少年没闹过红虫啦”。

一个人躲在门外:“赶紧给烧了吧,瞅着都害怕”。

“为什么不能养红虫?”。

“虫子变红是因为喝了人血,喝畜牲的都不是这个色儿,姑爷,象这种血虫最是毁人,沾上就跑不掉”。

我问他怎么个毁人法?他也说不上来,有个年级稍大点的告诉我,天底下的虫千奇百怪,治人的同时也能被人治,所以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不会养它。

“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

站在我旁边的小伙子一个劲儿摇头:“红虫不见得都是血虫,我老爷爷说,有一种叫颜不当的虫子,天生就色红如血……”。

这里面还有个传说。

一位颜姓男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听闻深山里能找到换命仙草,男人便只身进了老林,没想到还真走了狗屎运,采下了仙草的叶子。

妻子的身体也得以康复,可她发现,丈夫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经常一个人出门,有时候几天都不回家,后来便失踪了。

“那就找呗,到处打听,直到遇见一位砍柴的老汉,告诉她,那株仙草其实是个树妖,它虽然救了你,却要拿你老公的命来换”。

感觉象是设计好的,但人家“换命仙草”这个名字已经把话挑明了,修炼不易,凭什么你一个头磕地下我就得劳气伤神,那我给你磕一个,能让我吃了你吗?。

所以说,不是所有人都象圣女那么傻!

而男人正是听了她的召唤,才浑浑噩噩的离家出走。

从此以后,人们就把这个树妖叫做“招颜”,纷纷扛着斧子上山,准备把它砍掉,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女的觉得是自己害了老公,哭的死去活来,结果引发旧病,死后化血为蛾,飞起来会发出不当、不当的声音,专往有红色的地方扑……”。

“为什么?”。

“因为她男人离开的那天,穿的是件红色的衣服”。

至于“不当”是什么意思,有二解,一说是妻子埋怨男人不值当的为自己舍命,二是在呼唤丈夫,提醒他不要当树妖的傀儡。

“那这个姓颜的,后来清醒了没有?”。

“他已经和树妖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小伙子一仰脖:“囫囵个儿给吞了……”。

时隔一载,那位砍柴老汉在深山突遇狂风暴雨,慌不择路中,远远望见一颗血红色的大树,走到近前,才发现是无数飞蛾停在树干上。

将其轰散后,竟露出人脸形状的树疤,挂着泪珠般的凝胶,如同果实,便起名:招颜果!

“真的有招颜果”。

他抬出来人证:“解老四也见过,不是太好吃,第二天却能神清目明,我老爷爷就是靠这玩意儿活到了九十三”。

几个人有信的、有不信的,嘻嘻哈哈的问他是从哪儿买的、多少钱一个、保质期多长时间、埋在土里能不能长出招颜树?。

我看这小子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便把死虫和那堆卵皮重新包好,让高金梁去开门。

小黄毛扭头一推后面的人:“你去,给姑爷开门去”。

那人直嘬牙花子:“……姑爷,这么多兄弟都瞪着眼,你还能悄没声的往外溜,是您本事大,可总得告诉我们窟窿在哪儿吧?这事关元祖和你的安全,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我没闹,不就是窟窿吗?你一声不吭我也得堵上,要不然,我还睡不着呢。

他不同意,一口一个职责所在,非要告诉红姐。

“你先让我进去,有事儿明天再说”。

进了寨子,我没去小云彩的木屋,而是一脚踢开“地质动态分析第七监测小组”的门。

知道那帮家伙在背后盯着我呢,留着这条地道就是个诱饵,我倒要瞧瞧,除了六指齐家,还有谁和圣女寨有勾结?。

同时,我也需要一个插座给手机充电。

徐数和任心岳的屋子要稍微大一些,当中挂着布帘子,一隔两开,那边是工作间,摆满了仪器设备,“嘀嘀嗒嗒”的接收着各种信号。

这边是卧室,两张床拼在了一起,再加上饭桌、衣柜,显的十分拥挤。

我给手机充上电,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在这间屋里最保险,谁也不会认为是我的。

已经将近凌晨四点,看来小楼是去不成了,我一坐下就不想起来,干脆脱鞋上床,先睡它个昏天黑地。

床上铺着厚褥子,又香又软。

闭起眼睛,黑暗中一直闪现赵一帆那张深藏不露的脸,这女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既和小赵警官一样的坚定不移,又多了一份孤独和隐忍。

她给自己取名“娃娃”,是感觉累了吗?想找个肩膀靠一下,或者,哭一鼻子。

我知道她也发现了那堆虫卵,九兄弟为仇家所害,当然也不排除中了蛊虫之物,所以才会将其尽数掩埋。

养虫不养红,如果这些千年虫卵被阴险歹毒之人利用,同益古镇的老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