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了?”抚摸宁定安后背帮他顺气的宁容雪,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宁容雪想要瞧一眼信里写的什么。
可她才稍微往宁定安那边凑了凑,宁定安就果断地把信纸收起来。
不让她看。
“爹……”
“我们先回去。”宁定安不容置喙地说。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打的宁容雪和琅姨娘一个措手不及。
等宁定安回屋以后,他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然后他才拿出那封信,手指颤巍巍地把信摊开看。
这字迹,宁定安再熟悉不过。
这是……皇上的字啊!
……
朝王府。
“你说宁定安拿到信以后,态度顿时大变,再也不追究宁白霜?”燕朝蹙眉,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暗卫跪在堂下,“是的王爷。
而且属下觉得,宁白霜似乎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但具体什么变化,属下说不上来。”
燕朝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一个月前,宁白霜闯入御书房,父皇没有治她的罪;
这一个月内,宁白霜闭门不出,很是反常;
今日宁定安去见宁白霜,按照她以往的脾气,绝对不会如此顺从地跟宁定安说话;
而她最后拿出一封信,竟然能将宁定安的暴怒之火浇熄!
不正常。
种种迹象表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不知为何,燕朝忽然联想到那个从天而降,京都之内无人知晓他真容的制夷大将军。
燕朝的心一紧,掌心紧握。
不,不会的。
那可是战场!
即便宁白霜武艺高强,父皇也不会放她,一个从未带过兵打仗的女子去统领宁家军。
可燕朝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有可能。
他原本寂沉如一潭死水的心,开始乱了。
他坐立难安,他无法停止绝望的想象。
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白霜战死沙场的血腥画面。
“备马车!”燕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黑眸清亮而坚定,“收拾收拾,我们去边疆。”
……
一个月,虽不足以让大军行至边疆,但剩下来的路程也不算远。
只要再赶路七八天,便可抵达战场。
夜幕初上,大军停下,原地安营扎寨。
白霜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碗,去伙夫那要一碗热水。
“将军,您这碗都破边儿了,属下给你换一个吧!”伙夫热情讨好地说。
白霜嗓音冷淡,“物资紧张,还能用就不必换。”
伙夫拍马屁道:“您可真是个好将军,什么都跟大伙一样,从来不搞特殊。”
说完,一碗热水递上,“将军,您要的热水。”
“好将军?不搞特殊?这可真是东篱国最大的笑话!”一阵明显是嘲讽的笑声响亮地传来。
小眼男人骑着马而来,手中拎着一个包袱,其中隐隐透出血腥味。
小眼男人的眼中闪着奸邪的光亮。
他冲其他士兵喊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将军,这几天总是非热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