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爱惜他的才华,聘请他留在金泽书院当了先生。
可沈文彬来金泽书院入职的时候,带来的却是自己的长嫂和侄女。
沈清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眶,“谢谢陶夫人,要不是您,我和我娘都要活不成了。”
张秀娥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也跟着难受,“多谢陶夫人,以后我和清清一定报答您。”
她虽然不善言辞,可身上那股子淳朴劲儿就是最大的诚意。
陶夫人心里一酸,她说几句感激的话,陶夫人连问都不问到底是什么事,就急忙把叫人去把沈文彬喊来。
沈文彬正给学生们讲课呢,忽然有人告诉他,他家里来人了。
家里除了沈老太经常借着进城的机会来看他,只有三弟沈文荣偶尔会来看他。
见到妻女,沈文彬也很吃惊。
他的妻子和女儿,一个头上缠着涨布,一个满脸病容。
两人衣着褴褛,脸上头发上都是灰尘和汗水,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爹,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沈清带着哭腔喊道。
张秀娥看见许久不见的丈夫,也忍不住委屈得落下两行泪水。
沈文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手足无措,“清清,你不是嫁人了吗?!”
听听,这是亲爹说的话吗?
她嫁没嫁人都不知道,还当着外人的面问她这种话。
沈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爹,我在家里病了一场,怎么就嫁人了?”
陶氏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文彬,你是不是忙糊涂了?清清要是嫁人,你这个当亲爹的能不回去吗?”
“是我糊涂了。”沈文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这话确实不像话,悻悻地问,“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样?”
沈清抹着眼泪说道:“爹,我病了一个多月,不能下床干活。奶在屋外天天骂我,昨天把娘也打伤了,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就连咱们的屋子也腾给倩倩住了!”
沈文彬愣了下,屋子给沈倩倩住了,那他回去住哪儿?
当年他们兄弟三个分屋子的时候,他分到的就是又黑又小的杂物间。大哥要成亲,三弟又比他小,他一直没说什么。没想到,现在他娘连他的妻女都要从家里赶出来。
“文彬,你娘这未免也……”陶氏看不下去了,“不是我多嘴,弟妹和清清也太可怜了。不光教书,也得好好管管家里的事!”
毕竟是自己的妻女,惨兮兮地来找他,张秀娥头上明显还带着伤,沈文彬心里也不是滋味,“还没吃饭吧,带你们回家吃午饭去。”
沈文彬在书院单独有一间院子,三间青砖瓦房。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花圃里还种了些花,姹紫嫣红的很是好看。
一走进小院,一股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厨房里的朱婉宁在围裙上抹了抹手,笑容满面地走出来,“文彬回来啦?今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快来尝尝合不合胃口……”
四人相对,朱婉宁脸上笑容一僵,“秀娥和清清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快来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