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过去,顾含章替她寻来的小黑狗已经长得半人高,一听沈清的命令,直接把最前头那人扑倒在地,一口锋利的牙齿照着那人的脖子咬。
要不是旁边的人把他拉开,那人的喉咙恐怕都要被咬个对穿。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跑出门去,裤裆很快湿了一片。
……
村口的樟树下,一群村民围着樟树哭哭啼啼,其余村民看着他们面露同情之色。
云来村就那么丁点儿地方,村里哪户人家不是沾亲带故的?这些人说到底不过贪小便宜,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现在不但家里的钱都赔光了,还被沈清放狗咬,实在是叫人恨不起来。
“不就是一点银子吗?不给就不给,怎么还放狗咬起人来了?”
“都挣了那么多银子了,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啥花销,都是卖菖蒲粉,什么样的菖蒲粉不是卖?帮帮乡亲们又怎么了?放狗咬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沈清得知消息,带着人来到樟树下,就见那群人一脸憔悴地站在树底下。
风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仔细一看,其中一人裤裆都湿了一片!
沈清一来,不少人都替他们求情,让沈清帮忙收了他们手头的菖蒲粉。
其余人尚且好说,尿了裤子那个还不回去换衣服,这明显就是用苦肉计逼她就范。
沈清要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恐怕今儿真被他们拿住了。只可惜,她脸嫩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老狐狸的心。
前世那些濒临破产,想要保住自己的钱,想要赖掉货款的老赖们,什么招数没使出来过?
一哭二闹三上吊,吞药跳楼割手腕,沈清见识得多了。
相比这些有求于人,还梗着脖子,膝盖骨都不肯弯一下的,那些老赖都显得有诚意得多。
“想卖菖蒲粉可以,只要品质合格,我可以按成本价收。”沈清掀开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和郑德说道,“德叔,麻烦你把这些菖蒲粉打开!”
郑德应了一声,当着村里人的面,打开他们带来的麻袋。
一个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麻袋打开,里面用油纸包着,装了一袋又一袋菖蒲粉。
几人见郑德真要当场验货,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阿德,这就不用了吧?”
郑德没有理会他们,当着众人的面把油纸里的菖蒲粉,倒进竹匾里散开。
一股焦味在空气中散开,竹匾里的菖蒲粉不但烤过了头,磨粉也做得不细致。都不用上手去摸,肉眼就能看见许多瓜子壳大小的碎叶子。
沈清是做菖蒲粉的行家,云来村的村民也跟着长眼力。
这种菖蒲粉也就忽悠忽悠外头人,放到全村人眼前,这群人自己率先涨红了脸。
“这种品质的菖蒲粉,你们用九百五十文一斤的价钱买来,还想原价卖给我?”沈清抓起一把菖蒲粉,捧在手里周围转了一圈给众人看,“你们自己又蠢又贪,是觉得我和你们一样傻?”
这就是故意讹人!
傻子都能看出这些菖蒲粉有多差,帮这群人说话的村民脸上挂不住了,纷纷反过来斥责这些人。
针对沈清的苦肉记,一转眼就演变成全村对这群人的批斗大会,甚至有个村民还扔了个鸡蛋,挂了其中一人一头的蛋液!
这群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这些不争气的……”里正摇了摇头,气得直想抽烟,摸了摸后腰,才发现他出门出得急,烟袋子忘记带了,“清清,你那想法是该说出来给大伙听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