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倒不怎么在意施夫人的身份,随着以后南北杂货规模壮大,接触到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多。
施夫人这样的贵夫人,以后她们说不定天天都遇得着,见多了也就不新鲜了,上辈子沈清没少和这类人打交道。
人无完人,无论哪个阶层的人都有自己的毛病。
财富和权势改变得了人的外貌,不一定改变人的思想,人性这种东西可不分贵贱。
沈清当街救了个孩子的事传到常鸿耳朵里,常鸿不敢耽搁,把事情告诉顾含章。
山长胳肢窝里夹着几本书,慢悠悠地到学舍上课,顾含章带着常鸿大步往外走。
“你们两个,上课时间要到了,往哪里去!”
没喊住顾含章,山长一把拉住常鸿。
常鸿没时间和山长解释太多,“沈姑娘怕是受伤了!我和含章看看去!”
沈清受伤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山长还没搞明白,就见又一个身影从学舍里走了出去。
他眼睛不大好,定睛一看才发现出去的人是许子明。
许子明怎么出去了?沈清受伤又关他什么事?
山长太阳穴突突跳,有顾含章在前,他也不好单独让许子明回来。
想起书院里他都略有耳闻的传闻,山长无奈地叹气,这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沈清还在库房里验货,门口光线突然暗了几分。
抬起头来,顾含章站在门前,两人目光交汇,抿了抿唇走了进来。
“顾公子来了!”阿梅兰香见状打了个招呼,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避了出去,让两人在库房里单独说话。
“含章,你怎么来了?”沈清救人的时候没想太多,这时却有些心虚。
顾含章这个时候分明应该在书院,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肯定是因为听说自己救人的事。
沈清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敢在马蹄底下救人?
顾含章听说沈清受伤,心跳都停了片刻,见她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伤到的地方给我看看。”顾含章的声音不容拒绝。
他自来温文尔雅,哪里像现在这样脸色沉沉的,眉心都皱起几道褶子。
沈清只好撸起袖子,把涂了药酒的手臂给他看。
雪白的手臂多了一片擦伤,顾含章眉头越皱越紧,“和我去看大夫。”
就破了点皮而已,现在连疼都不疼了,哪里用得着看大夫?
沈清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含章拉着往外走。
常鸿吊儿郎当坐在院子的井栏上,给两人“望风”,看见顾含章拉着沈清出来,麻溜地跳起来。
“含章,沈姑娘,你们上哪儿去?我给你俩赶车?”
张秀娥腰上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是啊,快要吃午饭了,你们上哪儿去?”
“婶子,我带清清去医馆看看。”顾含章笑着对张秀娥说道,又瞄了常鸿一眼,“用不着你赶车,帮婶子干活去。”
常鸿不会做饭,不过他最近和张秀娥关系不错,倒是乐意给张秀娥打下手。
厨房油烟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往里头挤,张秀娥可愁坏了。
这倒霉孩子洗菜都不知道挽袖子!
看着常鸿不知道第几次弄脏绸缎衣裳,节俭了半辈子的张秀娥叹了口气。
算了,做完这顿饭,她帮常鸿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