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绝望地望着顾含章,他咋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爷?他王癞子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哪里个个都记得住?
“呵。”顾含章星目中闪过一丝杀意,“记不得了,那我就替你回忆回忆!”
噌的一声,一柄寒光出鞘,亮如镜面的剑身映照王癞子惊恐的脸。
“是你!”他记起来了,金泽镇书院的巷子前,就是这人一剑挑断了自己的手筋。
他竟还没回京城!仍然留在金泽镇!
王癞子吓得连忙大喊,“好汉饶命,大不了沈清那个小娘们我让给你便是!”
一旁的常鸿捂住眼睛,谁不知道顾含章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未来媳妇儿。这王癞子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让?顾含章脸上杀意更浓。
他的媳妇儿什么时候属于过别的男人?
这种东西配在他面前说让?!
王癞子怎么也没想到,他认怂的一句话却激起对方更大的努意,眼看顾含章的剑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他吓得立即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收了别人的银子!”
寒光闪闪的剑尖悬停在他眼前,离他的鼻子只有一指的距离。
王癞子面如金纸,胸腔里心脏擂鼓似的狂跳。
常鸿也赶紧上前,一把抱住顾含章的胳膊,“哥!哥!您可别冲动,为了这么个东西不值当!”
“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顾含章没有收剑,剑尖反倒又往前移了一些。
王癞子像抓着救命稻草,“是朱婉宁!沈清她大伯娘朱婉宁!朱婉宁想把自己闺女嫁给许子明,担心沈清挡了她闺女的道儿,就找我毁沈清的清白!”
“你动了她?”剑尖几乎戳到王癞子眼球。
王癞子吱哇乱叫,“没有!我要动了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
朱婉宁虽然收买了王癞子,王癞子也不是没自己的心思。
沈清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又明显不受她爹宠爱,他是有病才会选沈清。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沈莲莲都那样了,朱婉宁还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面前的剑收走,王癞子终于松了口气,早知道沈清背后有这种靠山,他怎么也不可能……
“嗷!”王癞子刚放松,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剧痛从右手臂传来。
顾含章手中宝剑入鞘,一脚踹断王癞子的右臂,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想要活命,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若是事情办得不好,这回是右手,下回便是左手,等你手脚用尽……”
顾含章的目光落在被人按在地上的罗氏身上。
王癞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右臂呈诡异的姿态折断,“好汉饶命……一定让好汉满意!”
“呸,动谁不好,非要动沈姑娘,活该!”听着王癞子求饶声,常鸿冷哼一声,朝他淬了口唾沫,“我们走!”
欺软怕硬罢了,要欺负沈清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好说话?
如果不是律法限制,他真想为民除害!
“程哥儿!我的程哥儿!”护卫们松开罗氏,罗氏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你开罪了这样的阎王,咱娘俩以后还怎么活啊!”
刚才那阎王可说了,王癞子的手脚断完,就断她的手脚!
“娘,扶我去镇上看大夫!”大冷的冬天,王癞子出了一背的冷汗,从嘴边挤出一个狞笑。
顾含章这种人留在镇上,朱婉宁会不知道?
该死的朱婉宁知情不报,他一定找那老娘们儿好好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