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贾,大小姐有所不知,您父亲在磁州城也算颇有名气。”贾管家想了想,用了个折中的说法。
磁州城里谁人不知秦员外家?作为秦员外家的上门女婿,沈文博确实家喻户晓,只不过在磁州城,人家那叫秦文博。
“实不相瞒,这回主子派我跟着沈老爷来宁州城,是为了张贵之事……”
提到张重山,沈莲莲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张贵到宁州城来改了个名字,一跃成为宁州城里赫赫有名的商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放着好好的正牌夫人不做,沦落到给别人当小妾的地步。
“如今程子方对我还算不错,几乎事事都顺着我。我若是磨他一段时间,定能从他口中打探出一些事来。”沈莲莲向两人保证。
她没敢留两人太久,把必要的事情说了说,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两人送出程府。
程子方虽然挺宠她,但后院毕竟是女人的天下。程夫人和程少夫人这对婆媳看她不顺眼,揪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找她的麻烦,她基本上没什么能力反击,就只能处处谨小慎微。
沈文荣和贾管家告诉她下榻客栈的名字,便回到客栈里等候沈莲莲的消息。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别说消息了,就连一点风声都听不着。
倒是两人在街上溜达,正好看见福隆堂在招人,凭借身高优势,沈文荣成功混上了护院的差事。
虽说没几个钱,也接触不到福隆堂内部的事,可护院这个差事,自然有它的用处在。
果然,过了没几天,管事就给几个护院安排班次,安排沈文荣和另外两个护院夜里看铺子。
沈文荣买了些酒菜,和两人喝了大半夜,喝完没多久,三人就开始轮流闹肚子。
沈文荣刻意少吃了一些,跑了两趟茅厕,肚子就平静下来。
另外两人就遭殃了,在茅厕里蹲了个天昏地暗,最后终于受不了,拍了拍沈文荣的肩膀。
“兄弟,这院前院后你帮我们看着点,我们再去厕所待会儿,不然就该拉在裤兜里了!”
沈文荣憨厚的脸上充满歉意,“实在对不住兄弟们,一定是街口那家卖鸡的铺子黑心肝,害得你们……”
他一句话没说完,另外两个护院就等不住了,捂着屁股一头扎进茅厕里。
没过一会儿,茅厕里就响起难以描述的声音。
沈文荣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见两人短时间内没有出来的意思,赶紧走到侧门把早已经等待在外的贾管家放了进来。
贾管家一进门,就直奔福隆堂的账房去。账房门前坠着把沉甸甸的大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铁丝插进锁眼儿,三下两下打开把锁,拿着火折子对着账本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不对啊,不对啊……”
“贾管家,你看好了没?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一声啊!”沈文荣在外头帮着放风,眼看贾管家都要在账房里住下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万一那两个窜稀的回来了,看见他们偷看账目,他俩怕是要被那样个壮汉往死里打。
贾管家哗哗地翻着手里的账册,冲沈文荣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
“凭我多年做账的经验,福隆堂这些账目绝对有问题!沈老爷,咱们揪到姓张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