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和孟文彦听明算科的学子们提起了三人的异样,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边吃一边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走近一听,这才听到他们争的不是数术题,而是一些他们听不懂的东西。
“从前还没火药时,咱们如何开山挖矿?过年过节也不能放烟花爆竹。退一万步,不说火药,就拿这纸张和活字印刷来说,若是没有这些,天下人连读书都难!”
“谁说不是呢?沈先生说得对,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社会劳动生产力,首先是科学的力量!”
“正是,哪有什么满天神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不是祖祖辈辈砥砺前行,也不会有咱们今日!”
科学技术是什么?社会劳动生产力又是什么?
山长和孟文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明算科三个先生嘴里的词汇都太新鲜了,以至于自诩博学的他们根本没听过。
不过,他们算是见识过这样的情形了,到底不会太过惊讶。
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几个进士科的先生们就都震惊不已了。
“早就听说明算科那位沈先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能力!”
“米先生在数术的造诣也算颇深了,连他都如此激动,从前真是我小看沈先生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早知如此,怎能将沈先生让给他们明算科?就算沈先生教不了经史子集,还有策论能让她教啊。”
别的不说,单就沈清这策动人心的能力,就能培养出一批为大齐肝脑涂地的人才。
至于别的……他们这些进士科的先生辛苦一些,手把手教她写教案,还能教不成吗?
“山长,您看如何?反正沈先生如今的课也不多,怕是有不少空余的时间。”
“不是我泼你们冷水,她恐怕不会同意。”山长摇了摇头。
沈清在书院的课不多,却不代表她清闲。事实上,据他所知,她铺子里的事情就很多,平时和顾含章两人忙得连相处的时间都没多少。能够来金泽书院任教,还是被乔吉和冯轲的事情刺激到了。
进士科的先生们虽然失望,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只能在心里暗自惋惜。
沈清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她出了书房没多久,就看见常鸿遥遥地站在一棵树下等她,见她过来立即上前来。
“清清,你和米先生他们在书房里谈什么呢?怎么花了这么久时间?”
想起刚才的情形,沈清微微一笑,“大概……是洗脑吧?”
洗头他可以理解,洗脑是怎么个洗法?
常鸿短暂的疑惑过后,想起从前沈清经常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情形,忽然觉得……这个词好像挺贴切?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又要休沐了。”常鸿随口说道,“咱们明天做些什么?”
人就跟皮筋一样,不能长时间绷着,得有规律地一松一弛,才能学得更好。
沈清早就想好了,打铁要趁热,米雪堂三人这边是没问题了,接下来要搞定的自然只剩下无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