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路就不大好走了,又不好打灯笼,只能一路上磕磕绊绊。
“贾管家,你说这张贵到底是做什么的?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来,就不怕太黑了被人抢了?”又一次差点摔倒,沈文荣不解地询问贾管家,“他的珠宝生意难道还不够挣钱?这么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在福隆堂待了几天,沈文荣可算见识到了福隆堂是怎么挣钱的了。
宁州城一天不知有多少往来的商人,这些商人里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几乎有一大把都来福隆堂拿货。
除了这些商人,每天城里还有不少客人上门挑选,可以说福隆堂已经算是相当挣钱的了。
如果是他能挣到这么多银子,绝对不可能冒着风险,在律法边缘来回试探。
沈文荣实在想不通,张重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侄女只告诉你张贵有问题,没告诉你张贵到底是做什么的?”贾管家迟疑地看了沈文荣一眼。
沈文荣的话不无道理,他在秦家待了这么多年,明白做生意不但要会拓宽财路,更要会守业的道理。
按理说珠宝,已经是利益很高的生意了,张重山又不是缺钱花,何必弄这些东西?
除非……有什么东西,比珠宝生意更挣钱!
贾管家眼前一亮,“沈老爷,你说在宁州有什么东西,是比珠宝还挣钱的?”
在宁州有什么东西比珠宝更挣钱?
沈文荣这些天在福隆堂,也和那群伙计混得挺熟,时常听他们开玩笑,说干脆学那群私盐贩子卖盐去。
他猛地瞪大眼睛,抓住贾管家的手臂,“贾管家,你是说……张贵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是在卖私盐?!”
“不一定,这还得看看!”
贾管家也兴奋得不轻,黑暗中都能看见两人放光的眼睛。
福隆堂的大笔大笔的账册,还有梨花巷那座大宅子,足以勾起两人心底的贪婪。
“沈老爷,你说咱们要是抓着他的把柄,上前去敲他一笔。先把他的银钱敲出来一些,再报官把他抓起来,咱们是不是就发了?”
可不就是发了吗?
回去住大宅子,穿好衣裳,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贾管家,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上啊!”眼看张重山停下来,似乎在原地等着什么人,沈文荣迫不及待地催促。
都什么脑子?张重山深夜出来,肯定要和什么人密谈。真要是卖私盐的,那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就他们两个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当然是找个地方躲好,听清楚他们谈什么,等到确认自己安全了,再冲张重山要钱啊。
银子再好,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先等着,还没到时候。”贾管家按住蠢蠢欲动的沈文荣,刚找了个草丛蹲下来,肚子忽然一阵绞痛。
“我好像吃坏了肚子了……我去旁边找个地方方便方便,你盯着张贵,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万一他要换地方,赶紧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