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家住何处,可要我们派马车送你一程?”
年轻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但还是摇了摇头。
“上回实在病得太厉害,才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我家就住在沧州,坐一日马车便能到,沈姑娘已经帮我这么多,实在不敢再劳烦。”
这年轻人明显是北方口音,家住沧州并不奇怪。
瞧他的神态模样,也不像是作奸犯科之辈,所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
只是沈清不禁想起前几日得知的消息,孙家那位公子失踪到现在都没有踪迹,孙家找人都快要找疯了。
而江文江武救回来的这位也是沧州的,该不会有这么巧吧?
沈清打量对方,试探着开口询问,“不知公子贵姓?”
年轻人顿了顿,脸上浮起愧疚之色。
“沈姑娘见谅,先前在下心灰意冷,无论何事都不想开口,并非有意隐瞒。”
“……在下出身沧州孙氏。”
沈清怎么也没想到,让江文江武去沧州调查,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倒直接把人家正主带了回来。
这个孙柏轩也是命大,发了高烧昏迷摔下马背,在深夜无人的官道也能被人捡到。
好在人大病了一场,总归捡回一条命。
否则,孙家好好的一个儿子,养到这么大,就这么被姚家一家子渣滓折腾死,只怕天都要塌下来了。
沈清没有怪罪孙柏轩的意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孙公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女之情并非人生全部,早些回沧州与家人团圆吧。”
自从出事以来,还是第一回有人同他说这些,孙柏轩眼眶不禁泛红。
“沈姑娘金玉良言,在下定当铭记于心!”
……
今日下午来找沈清的人似乎格外多,孙柏轩刚离开张府,张重山就来了。
一问才知,原来大年二十九,皇帝会在宫中举办宫宴。
“若是往年通常是在大年三十办宫宴,也不知为何,今年提前了一日。”张重山说道。
张重山没来过几回京城,但对京城的事情看上去却很了解的样子。
沈清倒不知宫里的规矩,只不过听她舅舅这么说,也就跟着猜测。
“大年三十办的想必是家宴,说不定这回想邀请别的人,又怕耽误了别人与家人团聚,所以才定在了二十九。”
沈清猜得果然没错。
因为,没过一会儿,外头就有宫人送来了宫里的帖子。
只是帖子上不但有张重山的名字,还有她自己的名字。
“舅舅,这上头怎么也有我?”
沈清这几日在京城名头不小,但她自认为与那些王公贵族相比,她不过是个平常人。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引起皇帝的注意,怎么还特地把她的名字给加上了呢?
张重山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越已经出现在外头。
“沈姑娘,方才有宫人来国公府,明日主子和国公爷、夫人都要去宫里赴宴。来的那位马公公还特地嘱咐了,说是一定要把您带上。”
沈清:“……”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