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又不识字,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磁州来的!”
刘金桂正做着饭,就看见沈老太鬼鬼祟祟的,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立刻叫做沈老太,“娘,都要吃午饭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沈老太讨厌归讨厌,但也还是沈文彬的亲娘。她现在吃沈文彬的用沈文彬的,就不得不管沈老太。
沈老太找了个借口,说胸口闷得慌,就在书院里逛逛。
然后就找书院里抓了个面上的学子,让他帮忙给自己读信。
这信还真是给沈老太的,只不过信却不像沈老太想的那样,是大儿子沈文博写来的,写信的人是朱婉宁。
朱婉宁先是在信里同沈老太道歉,说她和沈文博不是故意丢下沈老太走的。
“娘,文博不让我告诉您实情,信也是我背着文博偷偷写给您的。”
“文博孝顺,在磁州的生意不好做,不愿接您过来受苦,也不让我告诉您……”
学子读得声情并茂,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是去年冬天刚入学的,并不知道老沈家的破事。
读完了之后,还生怕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懂信里头的意思,把朱婉宁大体的意思给沈老太总结了一遍。
“老太太,您的儿子儿媳不是不愿意带您去养老,只是他们在磁州的生意也不好做。看您儿媳的意思,只怕是在生意上也亏钱了,又怕您跟着担心,所以才偷偷走了的。”
“文博这孩子,咋不早说呢?”
沈老太听了这话,哪还怪得起来沈文博?
听说沈文博在磁州遭罪,一颗心都要跟着碎了。
等刘金桂做完饭,招呼沈老太吃饭时,才发现沈老太的眼睛是红的。
她当然不会关心沈老太到底怎么了,只是怕沈老太又给惹麻烦,见沈老太还是吃嘛嘛香,比沈金宝还要多吃一碗才放下心来。
“倩倩,你知道你奶咋的了?”
沈老太吃完饭抹了嘴离开,刘金桂才拉住沈倩倩询问。
沈老太猫在厨房外头听了一耳朵,回到房间冷哼了一声,“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早知道是这种货色,当初就该让文荣休了她!”
不过,照刘金桂的态度,自己是别想从她手里抠出一文钱了。
可大儿子那边过得不好,沈老太确实也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等到刘金桂忙完,一家子都进屋子里睡午觉了,沈老太才偷偷潜进沈文彬的书房,把沈文彬书桌上的一封黄色砚台揣进怀里。
无论是黄色黑色还是白色的砚台,在沈老太看来都是石头做的。
沈文彬对这方砚台宝贝得很,就连沈金宝都不让多碰,应该也值点钱吧?
……
沈文彬从京城回来,带回来不少东西,有给自己买的也有送人的。
东西一多也就容易乱糟糟的,他把一屋子的物件收拾好,才发现自己桌上那方他最喜欢的鳝鱼黄砚台找不着了。
他也没想着是丢了,以为自己顺手放在了哪里,又或是刘金桂给他收拾起来了。
刘金桂性子粗,总归不如朱婉宁细致。
不过,他也没空多找,因为一回到书院,他就被书院负责进士科的岑老拉去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