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现在住在书院,不愁吃不愁穿。生病了有人带您看大夫,没生病还有弟妹伺候您。您一个老人家,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问就是没有,他要再把血汗钱送出去,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沈老太算是看出来了,沈文彬是铁了心不愿意给她银钱。
她也不敢和沈文彬闹,书院的日子可比乡下快活。
沈文彬在村里连宅子都建好了,还不是想着把她一个老婆子扔回去自生自灭?
她养沈文彬这么多年,咋可能让沈文彬把自己当包袱甩了。
“娘,奶现在都这么怕二伯了?”沈倩倩打从沈老太进门,就在角落里盯着。
她娘说了,现在二伯给她们吃给她们穿,她奶从二伯手里多抠一文钱,她们娘仨就得少吃一文钱。
二伯要是还和以前那样犯糊涂,她可得进去阻止二伯!
刘金桂手脚麻利地择着菜,冷哼了一声,“你奶这是自作自受,她要不偏心你大伯一家,咱家能有今天?”
母女俩心情愉快地在厨房有说有笑,沈老太回到卧房翻箱倒柜,把她那残的很深的木匣子给翻了出来。
这个木匣子曾经装满了银票,但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块用绸布包着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沈老太的底牌。
但现在,大儿子在磁州受苦,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沈文彬那边不松口,沈文博那边的“生意”就不会有起色。
可现在沈文彬不管她了,要是卖了这块玉佩,她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东西做保障?
……
沈清忙完书院的事,终于有空回到南北杂货,查一查这几个月积累下来的账。
春柳这几年锻炼得愈发精明强干,哪里还有当年稚嫩的模样?
现在走到外头去,人人都以为她是大商户家的千金大小姐。
有了春柳把关,沈清对铺子里的事情倒是不用花太多时间。
账目和货物明细都记得明明白白,对于经验丰富的人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出里头到底有没有问题。
沈清闲下来,刚才搬了椅子在后院晒太阳喝茶。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都有不少话和对方说。
沈清讲了京城发生的事,春柳则头疼的更多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爹的意思是,我年纪也不小了,叫我赶紧找个人成家,把终身大事给办了。”春柳一副头疼的样子。
“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想做,哪有空成家去?再说了,我要是找个不如我的,还要我花钱养活他们一家人,那我何苦呢?”
“找个人花我的钱,还要把人家当大爷伺候,我又不是傻子!”
就算时代不同,女强人的苦恼总是相似的。
沈清当时家大业大,被人拉去相亲,也总是被介绍不如她的。
人家媒人明说了,比她厉害的就想娶个漂亮贤惠的,在家里相夫教子。
比她不如的倒是排着队追她,不过那可就是歪瓜裂枣什么样的都有。
这让她有一度自我怀疑,是不是她自己本身有问题,所以才让那些人在她面前那么自信。
不过,好在她还没有和那些相亲对象有什么进展,就到大齐来了。
春柳还在和沈清吐槽她爹给她相看的人,外头的伙计就快步走了进来。
“东家,外头有位姓翟的公子找您!”